刘明一怔,摸了摸后脑勺,“不是,时哥是尊称,就是……怎么说,代表一种江湖地位,你懂吗?”
还江湖地位呢,那人晚上刚刚被工地的大叔叫了“小孩儿。”夏清偷笑。
“你怎么不吃啊?”刘明问。
夏清挑了挑眉,对着油乎乎的猪蹄和红烧肉违心道,“马上吃,我还不是太饿。”
刘明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意欲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
“吃哪补哪,你一定别浪费了哈。”他再次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嗯。”夏清象征性地拨弄着。
“那没我什么事,我先撤了,一会儿队长该查岗了。欸,你别起来,我自己走,拜拜,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刘明走到门口,“明早七点我在楼下等你,别说不用,时哥吩咐的我得照办。”
夏清没办法,“好吧。”
“那个,”刘明离开前又指了指桌上,“菜多吃点,药别忘了喷。”
“好。”夏清是真饿了,可太油腻的荤菜他无福消受。打小肠胃就弱,这两道菜下去,他晚上就该去急诊报道了。夏清就着点儿汤汁拌米饭胡乱糊弄了一顿,倒也吃得心满意足。他乖乖喷了药,家里还有贴敷的膏药,弄好之后,早早上床。
有过刘明这一趟,晚上十一点多钟,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夏清已经没有那么意外。他关上了唯一亮着的卧室床头灯,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扯了几件衣服胡乱扔在沙发上,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杂物也随手铺开来。
从猫眼上确认外面的人是那块嘴硬心软的石头,他又赶紧躲回房间,没有关门。
大抵是怕夜半门铃声音太响吓到人,时城没有按铃,敲门的声量也不大。连续敲了几下之后,没有了动静。
这就走了?夏清撇嘴。
就在他实在按捺不住,以为人家一定是走了的下一秒,听到了按密码锁的声响。夏清转过身,背对着房门。他在黑暗中竖起耳朵,时城极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卧室门口,随后是客厅,然后大概是去了厨房。
时城没有待太久,可能只是来确认一下他没爆发什么后遗症。
关门声响之后,夏清迫不及待地爬起来,跟巡视自己领地的慵懒花猫似的,他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月色,单脚跳着视察。
嗯,不错,沙发上的衣服叠好了放在一边,餐桌的物件归位整齐。厨房夏清没祸祸,但垃圾袋被拎走了。
“还挺贤惠的。”夏清得了便宜卖乖似地评价,弯起来的眉眼保持着完美的弧度……直到他突然听到动静,推开卫生间的门。
被他散落丢弃的衣物在洗衣机里,开了洗烘一体程序。夏清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到处撒摸,当看到他的白色四角内裤被单独拎出来放在洗手台上的时候,最后一抹侥幸的泡沫破碎。
丢死人了!
夏清一声哀嚎,捂住了脸。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叫醒,夏清头晕眼花,嗓子还有点儿疼。他后知后觉,大概是昨晚洗澡的水太凉了,又没有休息好。
他坚持着爬起来,洗漱过后,量了下体温,居然没有发烧,也算是奇迹。他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冲剂,喝完了出门,高三生没资格矫情,即便是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