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嘴角微微翘起:“你跟我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涂问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觉得挺特别。他的表情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他苦笑不得，又确认一遍:“什么？”白念觉得尴尬，声音越来越没底气:“你跟我交换一个秘密。”涂问爽快的答应:“行。”白念直接说:“我已经告诉你了，该你说了。”涂问点点头:“行，告诉你一个。”白念惊喜道:“真的？”涂问点头:“真的。”白念没有着急知道答案，反而问:“你这么相信我啊？”涂问想起白念在医院里对他说的话。——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不知道为什么，涂问鬼使神差的点头。本来跟涂问的距离拉进，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的情绪不高，心情也说不上好。——她好像骗了他。犹豫几秒，白念开口:“算了吧，你不说也可以。”涂问:“嗯？”白念随便扯了个理由:“我觉得，我在强人所难。”涂问没说话。白念吐出一口气，指指操场前面的队伍:“走吧，下课了。”没有等涂问的回兴，白念自顾自的往前走。头发随风扬起，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涂问紧紧抿着唇，在白念后面归队。第二天一大早，白念抱着几本书从转角转到上早课的教室。打开门，下意识的往涂问的位置上看。涂问手随意搭在书上，抬起头，看向门那边。白念的呼吸一滞，低着头坐回座位。她眨眨眼。——桌子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块巧克力。白念暗暗觑他一眼。涂问似乎没有发觉，依旧低着头做卷子。接着，白念拿起巧克力，底下压着一张薄纸。上面简简单单的写了一句话——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跟你一样。小小的一张白纸条，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内敛又大气。白念把纸条收起来，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回座位。眼睛的余光撇到他，手无意识的捏着巧克力。下课之后，白念自己一个人走进小卖部认真挑了几根棒棒糖。——还有便利贴。她走进教室，眼睛一下子看到涂问的座位。那里没有人。白念做贼一样捏着不起眼的棒棒糖。眼睛绕着桌子周围一看，随便拿起一支笔，写下一行不怎么精致的字迹。——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知道你的秘密。我们俩应该一样。而后，她把便利贴撕下来，贴在桌角。棒棒糖也被摆开，压在便利贴上面。涂问回班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白念停住笔，余光瞟到涂问的举止。嘴角上扬，涂问好像有点开心。没把便利贴撕掉。把糖收进桌洞里了。白念突然觉得，连做题都更有动力了。至少涂问没有像之前那么抗拒自己的好意。之后，各自都回自己的班级上课。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完。因为是周六，大部分人都提前离开教室。白念随意的拉上书包拉链，不紧不慢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白念猛的往后退一步，瞪大眼:“涂问？”涂问一只手拎着书包。眼睛缓缓睁开，站直，淡淡道:“嗯，是。”白念扫视空荡荡的走廊，完全没想到涂问在等自己。她问:“你在等人吗？”涂问点头:“嗯。”白念眨眨眼，道:“人都已经走完了。”涂问轻笑一声:“你不是吗？”白念脑子转了转:“哦。”她又确认一遍，“你在等我？”涂问脸上轻松一点:“嗯，不然呢？”白念心脏跳动的速度一点点加快，她站在原地，等着涂问开口。果然，下一秒，涂问开口:“一起走吧。”白念惊奇的抬头，又低下:“哦。”两人并肩，一左一右，走出学校的大门。一边走，涂问转头问:“你明天……”不知道为什么，涂问的声音不是太清楚。白念转头:“嗯，什么？”涂问抿抿唇:“你明天……有空吗？”白念一愣:“啊？”反应过来，她有些害怕涂问难堪，说:“有空。”说完，她又补充一句，“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我。”涂问像是在斟酌什么，稍稍皱着眉头，日光撒下来，映在他冷白色的肌肤上，平添了几分认真。两个人依旧在向前走，偶尔有几辆车从身边的街道掠过。时间越久，白念越不自在。就在白念想要开口告别的时候，涂问的手机震动。涂问提起书包，一把拉开书包拉链，捏起手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