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轩看似无意的伸手拦住他。涂问表情冷淡，没什么反应。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生气。他转身去了后门。李文轩挠挠头，不是很能理解。他飞着窜过凳子跟桌子，堪堪停在后门之前。涂问被拦在外面。没等他说话，李文轩先忍不住了:“你不生气吗？”涂问没反应。李文轩:“你怎么不说话？”涂问依旧没有反应。白念跟郑书意说说笑笑的往这边走。郑书意长得较高，走的也比白念快。她率先停住。过了几秒，白念也停在一边。这一下，四个人都有些尴尬。涂问虽然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手还是下意识的轻轻捏了几下衣角。白念觉得有点不对，看着李文轩，问道:“这是在干嘛呀？”她有点心虚，自己似乎做了不对的事。可是又一想，她好像也没做什么。涂问表情一滞，转过身。走廊上有两个姑娘手挽手从他们身边走过，还无意的看了他们两眼。白念挥挥手:“涂问。”涂问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李文轩气笑了:“呵，她跟你说话，你就搭理。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一副听不见的样儿？”涂问说:“我们不熟。”李文轩瞪大眼，不敢置信:“什么？”他指着自己，“我们不熟？”涂问深刻的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听出李文轩的不敢置信。他淡淡“嗯”了声。李文轩走到白念旁边，指着白念:“那你这意思是，你跟她很熟？”涂问没有回答。转身走进屋里。白念莫名有些落寞。郑书意向李文轩挑挑眉，意味不明。李文轩不理解的挠挠头。正当李文轩挠头的瞬间，郑书意扯住白念的胳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在经过后门的时候，白念装作无意的向二班的教室瞟。涂问一丝不苟的端坐，皮肤是冷色系的白。头悄悄低下一点。就是看不到表情。不然……他一定是很认真的人。那边，李文轩闷头坐回位置，一手转着笔，一手支着脑袋看涂问。而且，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的看！光明正大！看！李文轩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盯出一个窟窿。可是涂问根本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又或者，涂问根本就不想理李文轩。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吓人。李文轩漫无目的的翻了翻自己面前的书山，随便拿出一张卷子正反翻几下。而后，他慢吞吞的离开座位，又理所当然的坐到涂问前桌。这还不算完。他呼啦一下转过身，把卷子拍在涂问的桌子上。涂问写字的动作一顿。眼神楞楞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桌子上的卷子。李文轩转着笔，故作随意的说:“交个朋友。”涂问的眼睛从卷子移到书上，继续写东西。李文轩稍微有点不乐意的道:“喂，你听见没有？”涂问扣上笔，合上书。坐正，说:“我不交朋友。”李文轩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调笑道:“呦，说话了？”这明明是一句极其简单的话，可他的表情很痞，腔调也有些不正经。涂问睫毛垂下，桌底下的手紧的泛白。李文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问:“是不交朋友，还是不跟我交朋友？”横听竖听，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带刺。涂问呼吸加重。桌底下的手捏的更紧。察觉到不对，李文轩表情一变，坐起来问:“你怎么啦？”涂问的眼神瞬间充满防备。死死的盯着他。李文轩惊的瞳孔骤缩。他跑到涂问身边:“涂问？”涂问像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用力咬着后槽牙。胳膊用力挣开他的手，挣扎的吐出一句:“不用你管。”李文轩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一步。两个人安静下来，教室里没有一点动静。一点都没有。学生三三两两的冲进教室。李文轩随便收拾好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整节课李文轩都没怎么听讲。满脑子都是涂问的眼神。他觉得他要得一种“恐涂问”的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涂问太！过！反！常！直到某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李文轩大大咧咧的坐在看台上，百思不得其解。郑书意问:“怎么了？”李文轩压低声音说:“涂问……是不是生病了？”“生病”这两个字让白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