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低头看他，李文轩的腰还是微微弓着的状态。李文轩没有听到郑书意跟他呛嘴，神情有点怔愣，抬头去看郑书意。就在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视线相撞。郑书意别扭的偏过头。李文轩低下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吊郎当儿的，之后，他慢慢直起腰来。天边氤氲着一团白云，红霞蔓延过整片天际线，太阳被遮住了大半，只留下一点点玫瑰色的红。白念不太舒服的拧了拧眉，又松开。涂问小心的把头侧到白念那一边。她像是睡着了，乖巧的歪在涂问的肩膀上。涂问抬起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看上去爱恋又依恋。嘴角微微往上扯。似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就保持这种姿势，坐了几分钟。涂问突然说:“回家好不好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手温柔的抚过白念额前的头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白念，却透露着一丝丝茫然。没有任何声音出现。涂问唤了声:“白念？”没有声音。涂问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又静静坐了几秒。而后，他轻轻抵住白念的头，换了一个角度。下一秒，白念直接倒在涂问的背上。涂问的肩膀往下一落，把白念背了起来。白念不是很重。至少对于涂问来说，不是很重。涂问背着白念走在去她家里的路上。距离有点儿远，涂问却没有打车。白念睡得很熟，大脑里一片空白。涂问说:“以后别喝酒了，好不好？”没有声音。涂问又说:“想喝就喝吧，别瞎喝，好不好？”依旧没有声音。涂问继续说:“身边有可靠的人陪着的时候再喝，好不好？”意料之中的没有声音。涂问不说话了。白念似乎被扯进了一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虚无的影子。她努力的朝着那个影子奔跑，却怎么也抓不住。刚一伸手，影子就从她面前消失了。涂白听着白念的呼吸声，浅浅的，热热的。出乎意料的，脖子上出现冰凉的触感。不知道是不是梦中的话，白念嘟嘟囔囔，吐字不清:“你知道吗，我喜欢涂问。”涂问的手僵的彻底。“我不光喜欢他，我还想……还想亲他。”涂问静静的，心跳的特别急。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等到走到白念家楼下，已经是傍晚了。白念两只手勾着涂问的脖子，习惯性的轻轻蹭了蹭涂白的校服。涂问站住脚，说:“别乱动。”白念像是听见了一样，没有再继续动。涂问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白念掉下去，又继续往楼上走。就在即将到家门口的时候，白念的手机响了。涂问垂下眼，顿住脚步。白念有了一点点反应，发出几声糯糯的呢喃。而后，她用力勾住涂问的脖子，没有理会手机的震动。睡得雷打不动。楼道里只亮着几盏声控灯。涂问抬头，灯光让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最终，他停在白念家门前。汗顺着涂问的脸流下来，像清晨的露水。涂问扶着墙，把姿势调整到能够让白念足够安全。他腾出一只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勾起手指，停顿几秒，敲响了门。白念把头埋进涂问颈窝。似乎是对这两声敲门的声音表示不满。涂问直接僵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开了。李婷站在门外，脸上的时候神情很难形容。涂问像犯了错一样低着头。“怎么了？”白志民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在外面干……”白志民走出来就看到这么副场景。转头看看李婷。两个人用眼神无声的交流。气氛瞬间变得尴尬。白念还没有要醒的意思。李婷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小、小念回来啦。请问你是她的……”涂问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他说:“同学。”白志民呵呵两声，好言好语:“啊，先进屋吧。”说着，开始让路。李婷甩了一个眼色给白志民。白志民权当没看见。涂问双手握成拳头，浑身僵着。一直走到沙发旁边。白志民说:“就把小念放下来吧，辛苦你了。”李婷随后走过来，不停的搓着手:“谢谢你……背小念回来。”李婷这句话说的相当不自然。白念已经躺在沙发上了。涂问没敢随便看。他的头几乎要埋进去了。他微微摇摇头，意思很明显是在回应李婷刚才那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