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意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停了几秒，郑书意又问:“不对啊，李文轩。”李文轩:“怎么？”郑书意:“你家……不住这条街吧？”李文轩没说话。郑书意恍然大悟一样，拍了李文轩一把:“你跟踪他！”李文轩捂住她的嘴:“你少瞎说。”郑书意扒开:“你少装蒜。你不是一直都看他不顺眼？”李文轩:“那都是过去了！我用得着跟一个病人计较那么多？”郑书意点点头:“很难说……你以后不这么干。”“呵。”郑书意:“呵。”白念表情怔愣。涂问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白净的手背上漏出青筋，还输着葡萄糖。这种状态几乎持续到进医院之后。郑书意摇了摇白念的胳膊，小声叫道:“白念？”白念“啊”了声，问:“怎么了？”白念的嘴唇发白，郑书意担心她扛不住，说:“要不你先去休息，我跟李文轩在这儿守着。”白念还是放心不下，摇摇头:“我还是留在这儿吧。”在这个时候，医生进来。医生问:“你们谁是家属？”三个人摇摇头。郑书意说:“我们不是家属，是同学。”医生皱起眉:“那他的家属没来吗？”三个人又摇摇头。白念问:“有什么影响吗？”医生说:“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况，但还是观察两天比较好。”李文轩侧头看了看，说:“那得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天天倔的跟驴一样。”郑书意瞪他一眼，低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医生说:“这里是医院，晚上不要嚷。我建议还是让家长过来，医药费什么的，他还没有付。”白念捏捏校服，说:“我替他付。”医生上下打量一番:“你不是他同学吗？”“我是。”白念迟疑着点头，又补充一句，“也不耽误医院什么，他能好好的就行。”郑书意跟李文轩相视一眼。“行吧。”医生最后松口，招招手，“跟我过去吧。”白念跟郑书意对好眼色，跟在医生后面去缴费。空气突然安静。郑书意道:“还是把他家长找来吧，我们三个也不能一直在这儿。”李文轩低头又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涂问，说:“我们先看着吧，其他的等他醒了再说。”郑书意张口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问:“你吃什么，我去买点儿。”李文轩:“郑大小姐怎么这么好心了？”郑书意笑着拧了李文轩一下，问:“你说什么？”李文轩表情扭曲:“没没没，没说什么。”郑书意松开手，说:“算了，我买什么，你吃什么吧。”李文轩:“哦。”几乎是在郑书意踏出门的同时，涂问的眼睛转两下。下一秒，就缓缓睁开了。医院的灯光在晚上尤为刺眼。光渗进眼睛里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的闭了闭眼。过了几秒，再睁开一看，一张桀骜又精神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涂问猛的坐起来。眼神楞楞的。李文轩无所谓的道:“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我又不吃人。”涂问那双黝黑的眼盯着他。什么话也没说，连一个动作、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见他没什么反应，李文轩走到窗户前，低头往下看。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涂问突然开口，还有些尴尬，道:“谢谢。”李文轩一愣，嗤笑一声，道:“不用。”白念心里乱成一团绞在一起的线，慢吞吞的往回走。刚进门，刚好与涂问的视线相撞。白念不自然的移开眼。李文轩转身，有点惊奇的问:“回来了？”“嗯，回来了。”白念点头，又四处看了看，“书意呢？”她像是刻意避开了涂问。李文轩找个地方坐下:“出去买吃的了。”白念问:“她一个人出去了？”“不然呢？”李文轩拖着腔调，声音陡然提高，似乎意有所指的看着涂问，“你去给他缴费了，郑书意出去买吃的，我要是也出去了，谁来看着他啊？”白念噎了一下。抬头看看涂问。涂问轻轻皱着眉，嘴唇还是没有什么血色。他的眼睫带了点湿意，堪堪垂下来，整个人显得朦胧许多。白念开口打破僵局，声音变小，带着慰问的意味:“你醒了啊？”涂问手微微一动，舔了舔唇，说:“嗯，醒了。”“呦，醒了？”郑书意提着东西进来。涂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他的喉结滑动两下，说:“醒了。”郑书意顺手把东西摆在一旁的桌子上，语气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你想就这么吃，还是把桌子给你摇起来，你在桌子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