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爱怜的摸了摸李文轩的头，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过了几分钟，李文轩吸吸鼻子，站起来，平静的说:“我进去看看他。”郑书意赞同的点点头。李文轩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心情很快就被收拾好，好像刚刚别扭的人不是他。涂问觉得，他是真的给别人添麻烦了。听到李文轩的声音，更觉得过意不去。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别人看出他的想法。淡淡的说:“你还是回家吧。”白念也不想让别人说她像狗皮膏药。她只问了句:“你自己可以吗？”涂问的话没有什么温度:“嗯，可以。”白念妥协:“好吧。你好好的。”涂问的手揪着被角，说了句“好。”涂问却因为这句“好吧。”心情莫名的变差了。他的语气不好:“我让你走你就走啊？”白念吓得心悬起来，转头问:“不是你说不需要我的吗？”上一秒对她和颜悦色的，下一秒就开始生气。真会难为人。涂问有些别扭，说:“我没这么说。”白念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了。她问:“那你说怎么办？”涂问无话可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白念倒没有多尴尬，坦然道:“我就是不想让你自己一个人害怕。你别想太多，也……也不用有什么负担。”涂问抿着唇，汗从额角淌下来。白念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想说话就算了，我把空间留给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我就在外面。”白念正要抬步往外走，涂问慌忙说:“别走。”白念心里一震，平静的问道:“怎么了？”涂问眼神飘忽，说:“留下，吃饭。”白念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也没勇气再继续问关于他的事情。听他这么说，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涂问的心一下子落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有种微微的心安。涂问把东西推给白念，说:“你吃吧。”白念伸手，随便拿了一块儿不知名的东西，开始嚼。涂问掀起眼皮悄悄看了白念一眼。白念吃东西总是小口小口的嚼。涂问把矿泉水推到她面前。白念一看:“你要喝水啊？”涂问摇摇头，道:“你喝。”白念高兴的道:“谢谢。”李文轩进来，轻轻咳了两声。涂问停住动作，白念则是调头看他。李文轩抻着脖子问:“吃什么呢？”白念有些莫名奇妙。这些东西明明他都看见过。白念道:“就……随便吃点儿，你吃吗？”李文轩摇摇头:“我不吃。”白念:“哦。”李文轩推一下涂问:“还生气呢？”涂问摇头:“没有。”李文轩:“那你怎么不说话？”涂问脸色刷的变了。白念道:“干嘛非得说话呀。不想说就不说。”李文轩觉得有些棘手。他还没有见过像涂问这样的人。又冷又闷。白念问:“书意呢？”李文轩:“哦，我让她先回去了。”白念道:“你呢，你不回去吗？”李文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白念点头:“嗯，还行。”李文轩没有再说废话。他最后看了一眼涂问，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叮嘱了几句让白念辛苦点之类的话，转身走了。李文轩堪堪离开，涂问就问:“你跟李文轩很熟悉。”白念听不出疑问的语气，他说的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白念也不想否认:“嗯，我跟他是好朋友，差不多高二的时候就认识了。”涂问喃喃道:“是吗？”白念听的一清二楚:“嗯，是。”涂问脸上微不可查的出现一抹失落。淡淡的“嗯”了一声。白念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稍微提一下他的父母，问一下他的想法。白念像是有什么心事，慢吞吞的问:“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涂问唇角微微勾起:“嗯，问吧。”白念委婉的提醒:“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也不可能天天来陪着你，你有没有什么别的人，让他们来照顾你……”涂问没有再生气，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淡淡道:“没有。”白念问:“你的亲人呢？让、让他们来也可以的。”涂问说:“他们来不了。”白念喃喃:“那怎么办……”涂问:“你不用考虑的这么周全，我自己来就行。”白念道:“涂问，你相信我吗？”涂问愣住:“干嘛问这个？”白念搓搓手:“没什么。反正……你以后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