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都来参加宴会了,还能不知道你是谁吗?”顾西野搂紧了他瘦弱的齐楚哥,“我们还挺有缘的,没想到在京市也能见到你。”
“谁和你这种恶心的人有缘?!放开你的手!”
“恶心?”从小到大,除却长痘痘的青春期,小顾觉得这个词不应该和现在自己挂上钩。
顾少爷凝眸,他一直不喜欢盛远斋看他的眼神,因为那视线里好像含着轻蔑和鄙视,从没被人这样看过的顾少爷很纳闷,盛远斋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竟然敢这样看他。
当顾少爷正想跟这当官当出优越感、到头来还是被老百姓纳的税养着的一家子掰扯掰扯什么叫衣食父母的时候,齐楚拉住了顾小狗的手。
小狗歪头。
“盛远斋,你别太过分了。”齐楚不自觉地眉头蹙起,因为头疼,所以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的,“我第一次觉得你幼稚,幼稚到要用你自己的优越感来攻击别人。”
“哥,没关系,他——”这根本算不上优越感。
被指责的盛远斋脸色惨白,他摇头,想凑近齐楚为自己辩解,却被顾西野一手阻拦了去路,“你最好别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几乎只剩下点血皮的盛远斋根本不是顾西野的对手。
这近乎悲哀的会客厅里,只有顾西野一个人不在那庞大的情绪之中。
“我们走吧。”齐楚攥紧顾西野的手,他现在非常需要一点外力的支撑,后脑传来的钝痛让他浑身上下都使不上什么力气。
这种无力感叫齐楚觉得自己脆弱的像是个纸片做的人。
顾西野也发觉了齐楚对他的依赖,心里的想法愈发坚定:哥好可怜,都怪这个病秧子大叔!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哥!
眼见顾西野护着齐楚一步步走远,盛远斋发出带着哭腔的最后质问:“就连我结婚你也已经无所谓了吗?!”
背对盛远斋的齐楚没有回头,“是,我很期待盛先生的好事,结婚请柬要是有多余的,可以给我也寄一张,我一定,会备好礼金祝贺您的。”
这是他能给盛远斋的,最后的承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客厅门外尴尬地站了三三两两路过的宾客,显然也是听到了里面的一些动静,还有闻讯后为了劝架匆匆赶到的顾桥和沈禾。
“西野,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吵起来了?”自己的小叔子竟然跟自己侄子吵起来了,看着还差点动手,这是发生什么了?
“没事,姑姑,既然盛家这样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多待了,替我向盛爷爷和盛奶奶问好。”顾西野微微点头,他的声音不大,但至少看热闹的客人都听到了。
天哪,盛家和顾家原来不合?
好大一口瓜。
顾西野扶着齐楚转头离开,顾桥傻了,踩着高跟一路追出去——“西野!没有不欢迎你啊,这是怎么回事?你跟姑姑说,我们好好解决啊。”
沈禾进入会客厅,转头关上了门,因为盛远堂已经开始教训盛远斋了,再开着门,盛家今天就彻底成一个大笑话了。
“盛远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今天大喜的日子非要闹的鸡犬不宁才罢休?!”
盛远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
盛远堂见沈禾进来了,有关齐楚的事不好再骂,换了一套说辞:“还有,你刚刚对着一个小辈斤斤计较什么?!那是小辈!你一个做长辈的这么不懂事?!”
“谁是小辈?”盛远斋抬头,猩红的眼里透出疑惑。
盛远堂戳死盛远斋都心都有了,“还有谁!?被你骂恶心的顾西野!你这么骂他,你等着他爹找你算账吧!”
顾家虽然不和,但是顾铭爵作为顾西野的亲爹还是护短的,这也是顾家一脉相承的作风,顾家的人是万万没有在外面被欺负的道理。
“哪里有顾西野?”盛远斋茫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