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瑾瑜眼下便提前叮嘱秦朝宁和陆杰修不要在学政大人面前耍小聪明。
他们这些嫩苗的举动在韦之贯眼里,都无所遁形。
一动还不如一静,保持自己原有的状态,尽量真实反而指不定能博得那位的青眼。
这实在是,全因韦之贯还有个特点是,记性好,异于常人的好。
思及此处,张瑾瑜的目光瞥了一眼秦朝宁。
韦之贯的记忆力,怕是与他这位天生过目不忘的学生,也就只差那么一星半点了。
他告诉他们,这位学政大人看起来是下来刷履历的,日后还会回到吏部。
像秦朝宁他们几人,张瑾瑜觉得他们日后很大几率都会入朝为官。
他便让秦朝宁三人想想,若是现下就给未来的吏部左侍郎或者吏部尚书留有不好的印象,日后为官的时候,每年的政绩和考课那些如何是好?
听罢,秦朝宁和陆杰修顿时明白了山长大人的话,一时间愣了愣。
无他,吏部负责朝廷上下所有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调任等。
这一刻,秦朝宁再次对张瑾瑜山长服气得不行。
这位山长大人就是那种走一步看百步的人。此等才华,一心一意成为教书育人的夫子,当真很了不起。
末尾,张山长看向了钱勤学,提点道,让他接下来努力备考乡试。
其中意思,是他看好钱勤学会过了院试,只是排名稍后。
闻言,钱勤学有一丝惊讶,点头应下。
他此刻,心间都是对山长大人的感激。张山长的话,让他减少了许多忐忑不安。
秦朝宁和陆杰修太优秀了。他哪怕已经勤勉刻苦,亦是远不如他们俩人。
偶尔,他也会自我怀疑。不过,更多时候还是会放宽心。
人间英杰那么多,他该庆幸自己身边就有两名!
随后,秦朝宁、陆杰修、钱勤学均朝张山长行了大礼,谢过山长大人的指点,才离开清风院。
等回到号舍里,他们三人就先放下了箱笼,然后整理自己的物什。
一会儿后,陆杰修不由得感慨道,“张瑾瑜当在朝为官施展他的一身才学。”
这位山长大人对于官场的触觉,比他家的叔伯可灵敏多了。
听到他这般说,钱勤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他感觉张山长是他见过最腹中有墨,心中有沟壑的人了。
而秦朝宁把他娘亲和二姐给他准备的食盒拿出来后,才应他们二人道,“山长大人怕是志不在此。”
无妨,东皋书院在山长大人的管理下,定会出许许多多,在方方面面发光发热的人的!
顺着这个话题,他们三人便开始对“立志”这个话题,开始互相考对方历史典故。
待到翌日,在别的学子们处在比较放松自己,以及焦急等院试放榜的状态中,秦朝宁他们三人又重拾了备考院试的状态,争分夺秒,昼夜学习。
甲班的学子,有个别见他们如此刻苦,受他们影响,也慢慢沉下心来做学问。
而大部分的学子则是觉得他们三人书呆子,没半点通晓人事的模样。
秦朝宁他们就这样持续到了九月底,半点不在意周边的声音。
东皋书院选在九月二十七日,院试发榜当天,给所有学子提前放了假。
书院明确告诉所有学子,他们若是院试过后还会来书院求学的,是十月一日回来登记。
若是自此不会再来的,需要收拾好个人的物什,交还书院号舍的钥匙,书院学子凭证,学子号牌等。
这天,几乎整个南州城都热热闹闹的。
街上随处可见的青年学子,谈笑风生间满满的激情洋溢。他们都聚集在贡院所在的街道上,心焦地等待放榜。
有这些学子在,整条街道的食肆,茶馆等都坐满了人,店小二忙得脚下都快生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