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积极上去的,不是那些提前准备了相关诗词歌赋储备的,就是那些相当擅长诗词歌赋的学子。
他们去能干嘛,为了把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诗词水平摆出来么?他们又没有七步成诗的技能。
看看这案桌上的饭菜多绝,鹿肉馄饨、红烧鹿蹄、鹿肉铜锅、烧鸡、焖鸭、鲍参翅肚……他们现在不敞开了肚子吃个够,难不成要浪费么?!
作为骨子里勤俭节约的小老百姓,外面世道乱糟糟不知道多少人饥不果腹,要他们浪费,他们于心何忍!
甭管他们二人把话说得多实在,陶詹衡是看明白了。
明明你们二人就是馋!!!
不过思及廉侃在家中怕是还得料理各种杂物,撑起一家几口人,而秦朝宁又不过孩童一个,他就没再多说什么。
解元和亚元都不去出风头,他一个经魁去干什么。
于是,陶詹衡也开始专心吃筵席。
待饭菜一入口,他的眼神就亮了,瞬间就加入了廉侃和秦朝宁的阵营。
鹿鸣宴的菜品当真做得很好!
其实,往常的鹿鸣宴并没有此次做得这般用心的。所有学子以及官员,还是沾了阁老大人的光。
府衙实打实,真材实料地操办这次鹿鸣宴,都是看在刘旭的面上,半点不敢随意。
一旁的另外两个经魁,一看他们三人这般模样状态,两人便面面相蹙,皱了皱眉。
简直,不知所谓。
他们打定主意,日后也不怎么和这三人往来。
然后,他们起身朝那几张书桌走去。
同时,在上面的那些官员们,由于台阶和地面有高度差,其实视线很开阔,能够把大部分学子的情况都看在眼里。
所以,第一排埋头吃饭的三人,几乎所有外帘官、内帘官都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外帘官、内帘官们:“……”
眼前这一幕真是生平第一次看见,他们南州城的解元、亚元、经魁是怎么了!丢不丢人!
他们当年也曾在下面坐过,哪有这般不思进取的,毫无想法的!
不过,由于刘旭刘阁老对此没说什么,其余官员便也眼不见为净,恨其不争。
等到那些学子们热热闹闹地写了不少诗词歌赋了,衙役就把纸张都收拾妥当,带上去大堂呈给各位大人。
片刻后,大堂里的各位大人就从这些诗词中评选了三首出来,对他们分别奖赏一套文房四宝。
鉴于本届乡试前三的学子都很“木讷”,没有“野心”,“不懂人情世故”,“小家气”,那些大人们便也没有抬举他们。
整个筵席下来,这些大人并没有给他们三人过多的关注。
其余的那些举子热热闹闹的,和大堂里的大人们也和乐融融,有请指点学问的,有献丑表现六艺的……总的来说,这场鹿鸣宴的所有人都是尽兴而归。
在散席前,刘旭看了一眼秦朝宁、廉侃、陶詹衡,看着他们那一副吃饱喝足,神色满足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翌日,廉侃、秦朝宁、陶詹衡汇合,三人一道带上谢师礼去拜访座师刘旭刘阁老。
刘阁老短暂逗留南州城的这段日子是住在南州城府衙东北方那一排官邸的其中一户。
在廉侃,秦朝宁,陶詹衡上门时,门房很快就把他们带入了院子里。
“三位举人大人,这边请。”对方态度殷勤地带着路。
刘旭身着常服,见到他们三人依旧如昨日那般和善可亲。
秦朝宁他们朝刘阁老恭敬地行礼,并说明来意。
闻言,刘旭夸道,“你们三人有心了。”
然后,他把本届乡试前三会获得入读国子监的资格,便问他们三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罢这个消息,他们三人都愣了愣。
廉侃黝黑的脸上先是很是笑颜逐开,接着缓缓归于平静,然后逐渐露出愁容。
陶詹衡则是震惊过后,脸上满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