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嘈杂的声音终于减弱,房间里也充数着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贺津行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些……
脱了西装外套,他随意挽起西装衬衫,一回头,顾不上过河拆桥这件事多不礼貌,刚想开口赶人,就看见苟安随手将他套房两张房卡中的另外一张,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男人微微挑眉。
这时,苟安的手机响了,电话里面苟聿清晰的声音传来,问她贺津行接到她了没,两人还准备磨蹭多久。
举着电话苟安掀起眼皮子扫了面前小山似的立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一眼,“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但没事,我马上到。
而“小小的意外”正捞着袖子,一只健壮的手臂撑在门框,投下的阴影居高临下地将她笼罩-贺津行考虑了半天要不要邀请她留下。虽然有些犹豫,所以,没来得及开口。
但是空气中飘散的浓郁木质雪松气息混杂的暴躁铁锈味,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的大脑下意识里,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立刻把她留下来。
占有她。
彻底的。
如果苟安是oga,现在大概已经被他的信息素带动着强行进入发情期八百回…但她一点事没有。
站在房门口耐心地打完电话,小姑娘抬起头望着他,问,一身汗不难受吗?抑制剂送来前,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贺津行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孔雀。
拼命开屏,开得毛都快抖落了。
结果路过的猫蹲在路边,满脑袋地问孔雀,你撅着屁股抖来抖去,是在干嘛?
想要叹气的冲动翻江倒海,事实上男人也真的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总之除了道谢外,剩下任何过分的请求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哪怕他真的很想。
理智告诉他,不能够这样。
没有易感期或者发情期的beta,哪怕身体做足了所有的前戏,完全可以被进入,遇见特殊情况的
第二性别,怕不是也还是招架不住。
他会弄伤她的。
算了。
真的不行。
“别藏我的房卡,”贺津行面无表情地摊开手,还有一张,拿来。
苟安微微侧身,抬手用力捂住了自己装房卡的那边口袋:“不给。我一会回来确认一下你的生命状态。
贺津行一边想她怎么能那么可爱,一边面瘫着脸,语气越发生硬冰冷:“可以,欢迎回来——记得签好生死状
,因为那时候如果我的生命状态正常的话,恐怕很难保证你的生命状态。
苟安听他半认真的胁迫,并不害怕,抬起脚踹了他小腿一脚。
贺津行没觉得痛,相反的小腿肌肉遭到撞击让他喉结滚动,从喉咙深处发出含糊的沉吟…腺体突突跳动,某处已经快要爆炸。
垂了垂睫毛,不再跟她计较这个房卡的事,准备一会儿打电话给前台告诉他们诸事勿扰、任何活体生物都不要放上顶层来。
然后这一次是他主动抬手推开了苟安,门拍在她脸上的前一秒,她只来得及听见男人低沉且沙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