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赵锦繁若有所思,“那这位国师现下在何处?”
“在太液池中心亭饮茶赏花。”郑寺卿道,“是否要老臣去请他过来?”
“罢了,寺卿今日多番辗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赵锦繁道,“今日天气不错,朕正巧也想去太液池边走走,顺道见一见这位国师。”
“是。”
郑寺卿退下后,赵锦繁召来御辇,前往太液池。
刚出殿门,就在外头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礼部张永,参见陛下。”
赵锦繁撩开车帘,朝出声之人望去:“张尚书,稀客。”
张永神色略有尴尬。
赵锦繁问了句:“沈相身子可有好些?”
张永回道:“相爷他……他只是偶感风寒,相信歇息几日,就能恢复康健。”
赵锦繁:“哦,如此便好。”
张永:“微臣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同陛下说沈相之事,而是为了……”
“为了王盛。”赵锦繁替他答道。
一下子被人道破心中所想,张永愣了愣。
他忽想起之前沈谏说过,摄政王这样的人,花了三年还没从岌岌可危的赵氏手里夺过江山,你觉得眼下坐在帝位上那位,真如表面一般不中用吗?
他叹了口气道:“微臣本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昔年我与王盛同在礼部,也算有过共事之谊。”
记得他们刚入官场那会儿,满腔热血想要有一番大作为,还对赵氏抱有幻想,只可惜现实给了他们沉痛的一击。
先帝昏庸无能,流连女色,不事朝政,江山社稷千疮百孔,国力日渐衰败。
他们也从最开始的一腔热忱变得心灰意冷。
张永犹豫了很久道:“其实原本该去北狄的人是微臣,而非王盛。”
当年先帝有意在礼部择一人出使北狄传扬大周文化,原本老尚书选定的人是他。
可他退缩了。
如果刚入官场那会儿让他去,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可后来他只觉得为那样的君主卖命不值得。
也或许是因为当时他的妻子生下了一双儿女,他有了难以割舍的牵挂。
王盛看出了他的不坚定,主动提出代他前往。
这一去可能一辈子也回不了故土,他承不了这么大的恩情。
他有回绝过王盛
“你这样不值得,不必可怜我。”
王盛却不是这样想的。
“为官者,能为国出力,怎样都值得,我羡慕你。”
他们这一群人里,只有王盛从来没忘记初心。
“那你妻子怎么办?”
“她……她说会写信给我。”
“劳你替我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