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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儿,这么冷的天你还走一趟。”
皇后坐在暖阁里面喝茶,旁边的炉火发出微小的声音,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几道,原本就容颜平庸的皇后更加泯然于众人也。
“给母后请安,是身为儿臣的职责。”
谢觅对着她屈膝,态度恭敬。
“你这来一趟也不容易,雪天路滑。”皇后看她跪着,“你父皇让你去江南那一趟,可真是看中你这个女儿。”
“没有母后的提携,哪有儿臣的今天?”
谢觅抬头,对上那双布满慈祥的双眼。
以天下养
“打铁还需自身硬,若你没有这本事,本宫再怎么说,也说不动皇上啊!”女人笑得和蔼,许是上了年岁的缘故,平庸的脸上多了几分慈祥。
“母后谬赞了。”谢觅低头,“母后对儿臣的提携之恩,重于泰山。儿臣也谨记母后的时时教诲,只想恭恭敬敬地在母后身边勤谨侍奉。”
谢觅表现的恭顺,让她很满意。
只是略微可惜的叹气,“可惜,你若是个男儿身就好。”眼底的笑意削减几分,只是那唇扬起的弧度如初,虽然还是笑着,却少了几分暖意。
谢觅听了许多这种话,快起了茧子。
“你若是一个男子,便可建功立业……”
“你若不是个女娇娥,哪怕从文从武都能挣得一番自己的天地,何苦困在后院……”
“偏偏,不是一个男儿郎……”
……
“母后,男子可女子亦可。”谢觅和她的眼神进行对视,一双上了年纪的眼睛,原本像枯井般波澜不兴,却在对上谢觅的眼神和笑意时起了波澜。
像小石子丢入了平淡的水面。
溅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涟漪。而在涟漪之下的湖面,却是暗潮汹涌,风谲云诡。
皇后轻笑,像是在讥讽她的痴心妄想。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皇后脸上的笑突然消失,神色变得庄重肃穆,瞬间的变脸让伺候的宫女赶忙下跪,谢觅并没有表现得担惊受怕,反倒是谢觅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来。
“儿臣知道。”谢觅回应,“正因知道才会说出来,只要是个人,都会有些野心的。”
“在宫中可以有野心,有假意,可偏偏不该有妄想,否则轻则祸及自身,重则满门抄斩!”
皇后言语敲打,摆弄的手中戒指。
窗杦的光映在她的半边脸上,鼻子的阴影下那半张脸却是阴影,“有些东西不是你该肖想的,本宫也劝你好自为之,别到最后成为了众矢之的。”
“母后,既然能争,为何不争?”谢觅含蓄的表达她夺嫡的想法,皇后又怎会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儿臣和兄长又有何差?偏偏因儿臣是女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