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了一眼江覃,“我不小了,倒是姐姐,几岁了还要人抱?不知羞吗?”江覃懵了一下,秋月亦是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便笑了,想不到平日里娇软可爱的小郡主,竟然能说出这句话来。被刺了一下后江覃看了一眼霍砚徵,只见霍砚徵嘴角隐隐浮现出一丝笑意,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开口说话。回到东院后,霍砚徵让侍女去请石邝过来给江覃看腿,又对老管家说道:“这位益州表小姐,老祖宗不方便带她入宫,暂住王府,你安排一下。”老管家微微颔首到:“表小姐好。”江覃道:“以后多有麻烦,辛苦了。”老管家笑了笑:“应该的。”江覃似乎还要客气说什么就被霍砚徵打断了,“与小厨房那边说一声,她们赶路还未用晚膳。”老管家应下后,江覃说道:“表哥,不用麻烦了,我吃不下。”霍砚徵也无心与她推脱来推脱去,进院子后,穆陶陶便自己寝屋了,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偏厅。春晓还立在跟前,霍砚徵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等一下石大夫。”说完便迅速离开了偏厅,朝寝殿赶了去。他进去时,秋月正在给她散发,准备去沐浴,见他进去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回去了,眼神冷冷的,一句话不说,招呼也不打。霍砚徵瞧着她,生起气来脾气还不小。“陶陶。”他唤了一声朝着她走了过去。“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秋月看着赶过来的霍砚徵,又看看还在生气的穆陶陶,柔声道:“奴婢先去看看热水好了没有。”秋月走后,霍砚徵走到她身后,轻轻拢了她散在身后的秀发。“陶陶生气了?”他问。穆陶陶不语,眼底却浮现出一抹委屈。霍砚徵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弯下腰贴着她的头,望着铜镜中的两人,霍砚徵柔声解释:“皇叔不知道陶陶在等,所以回来晚了,下次皇叔在外若是回来晚,定会提前让人告诉陶陶,不会再让陶陶等这么晚,好不好?”望着铜镜中的霍砚徵,穆陶陶心头像是扎了根刺。“皇叔为何抱那个女人?”霍砚徵望着铜镜,随后笑了笑转过了她的椅子,“陶陶是不高兴皇叔抱了表小姐呀。”陶陶看他还笑着,心里更气了,生气道:“是!我就是生气。”只见他缓缓的蹲了下来,蹲着她跟前帮她把刚才生气踹飞了的靴子给穿上了,“那皇叔以后除了抱陶陶,不会再抱其他女人,好不好?”闻言她寻思着,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皇叔是不是喜欢她?”“不喜欢。”“那皇叔为何抱她?”“因为她腿受伤了,无法走路,皇叔是她的表哥,才抱她进来的。”霍砚徵说完,穆陶陶并没有开心起来,但听完解释和不喜欢,也没那么生气了,她寻思了片刻道:“那我要抱抱。”霍砚徵低头看了一眼衣裳,说道:“你等皇叔一下。”说着便起身大步的走向内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又在一旁的盆里净了净手,才过来抱起了她。“秋月,把内殿里本王刚换下来的衣裳拿去丢了。”穆陶陶看着他这样,撅着嘴缓缓的笑了起来,低声道:“皇叔你好幼稚。”霍砚徵道:“怎么,陶陶长大,这就开始嫌弃皇叔幼稚了?”抱着她,霍砚徵捏了捏她胳膊,感觉好像是瘦了,他微微蹙眉:“你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穆陶陶将头埋在他肩头,低声道:“没有,每一顿都好好吃了。”“那我怎么感觉你瘦了?”“我长高了呀,肉肉也跟着我长高了。”这一说辞,惹得霍砚徵噗嗤的就笑出了声,“胡说。”偏厅里,石邝带着药箱来时,扫了一圈屋内不见霍砚徵的身影,话还没问出口,便听春晓心神领会柔声道:“石大夫,王爷去更衣了,这位是表小姐,腿脚摔伤了,麻烦您给看一看。”石邝望向江覃,一身浅绿色的衣衫,头上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带着一根玉钗,这装扮让整个人看上去都素雅极了。看模样装扮,石邝已经猜出了这位应该就是在家守孝耽搁了亲事的那位表小姐了。只是,这怎么住到王府来了?石邝没继续往深里想,只听江覃坐在软榻上微微颔首:“麻烦石大夫了。”石邝回道:“表小姐勿要多礼,应当的。”江覃被伤到的是小腿,肿得乌青发紫像是紫面馒头似的,石邝摸了摸骨头的位置,轻轻一按,只听江覃痛得冷嘶了一声,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