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呆四座,玉戎也满脸惊讶,那神情不像是作假,可看他手指却微微动了,那代表了什么?“朕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没想到这江南驻军总将这般胆大,竟敢欺君,那看来定王之事确实有隐情。”玉戎的意思满朝文武怎么会不清楚,纷纷附和定王的事要再仔细查清楚,甚至有人为定王喊冤。啪啪……啪啪啪……正在王朝逊绞尽脑汁如何阻止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接着一人从大殿外走了进来,由于逆光,王朝逊一时竟没看清那人是谁。“没想到本王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场好戏。”来者是一身玄色衣衫的玉非寒,他金冠束发,衣襟、袖口和袍脚都有点点金色的花纹,像是某种奇异的花瓣。玉非寒往大殿中间一站,喧闹的大殿立时寂静一片,众人都惶恐不敢抬头,似乎殿中这人比高坐上的玉戎更让人惧怕。“儿臣参见父皇。”玉非寒只躬了躬身子,没有下跪行礼,这不符合礼制,但却是玉戎亲口许诺不用端王跪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玉戎脸色有些难看,他故作镇定的道,“平身,端王上殿可有急事?今日乃是我朝试之日,不论朝政。”玉非寒脸上适中没有笑意,从林子里出来已经是黎京时分,他到了王府门口都没有下马车,只让顾云杳先行回去休息,他这一身衣衫都是马车上换的,为的就是不错过这最后的压轴好戏。“不论朝政?那本王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是今年朝试的命题吗?”玉非寒丝毫不给玉戎面子,这些时日他一步一步削弱定王的权利,别看他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手中的权利早就无法正常行驶。不然他和顾云杳怎么敢轻易离京到佛光寺住上一宿,还不是为了给这个没有察觉的定王一个机会。有人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定王这置之死地便就没有后生了。“定王一案朕自有决断,端王不必多说。”玉戎有些恼怒,这个儿子他一直拿捏不住,以往是能杀心软,如今是想杀杀不得。玉非寒看了他一眼,这一年的时间西秦迅速稳定,玉戎这位皇帝功不可没,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过四十多点的玉戎却两鬓斑白。只是,这仍不能成为他设计害死他母亲和弟弟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他置百姓于不顾的借口。“儿臣斗胆,敢问父皇如何决断,是听信这人信口雌黄?”玉非寒嘴角轻轻勾出一个轻蔑的笑继续道,“江南驻军总将在本王王妃回黎京的路上刺杀王妃,是本王的侍卫亲手擒拿,敢问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人是假?”他直接跳过玉戎问还躺在大殿上的人,那人神色一滞,他并不知道有此事,有些不利索的急声道,“江南不久前有个人自称,自称驻军总将,说是回来报复当初曾陷害过他的人,草民……”他话还没说完,玉非寒打断他道,“哦?是吗,本王在江南留有人手,为何不知道此事,难道本王的人还不如你一个草民厉害?”“不是,草民不敢,只是……”“本王再问你,江南那座望仙楼如何?”“装饰十分豪华得体,菜肴之美味世间少有。”“哦?本王看你一身粗布麻衣,怎么,江南的百姓生活如此富裕,连第一楼都时常光顾?”此刻那人才反应过来,上了当了,可话都说出去了,只得想办法圆谎,“不是,草民……”玉非寒再次打断他道,“望仙楼乃江南第一楼,所进出者皆是达官贵族,寻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那么你口中这位驻军总将要报复当地官员,他们总该知道吧,茶余饭后说说似乎也不为过。”朝堂上众人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可这却让玉戎一颗心沉了下去,而此时地上的人却扔在极力辩驳,“总之定王殿下是冤枉的,一切都是驻军总将一手策划,还请陛下还草民一个公道啊。”大殿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这些官场上的老油子这时候再看不出来一些端倪,那这官场也就甭混了。玉戎揉了揉眉心,“此事……”“父皇,定王掳劫拐卖妇人幼童一案江南那边牵连官员尽数伏法,儿臣这里有一份罪书,请父皇过目。”早就料到玉戎会有一招反扑,顾云杳回来之时就叮嘱了李仙林把罪证写明且让那些人画押,这不,去佛光寺前一日刚到,今日就派上用场了。玉戎眼神里的光迅速暗了下去,他知道今日这一切都白费了,这儿子他保不了,“呈上来吧。”他的声音显得很沉,那暮气沉沉的样子让人觉得哪里是四十多的人,分明就是六十的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