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端王殿下,卑职与顾家小姐绝无私情,偶有来往也皆是因为卑职亲妹妹曹钰的案子连累过顾小姐,家母曾几次到府上表示歉意,恰好都是卑职护送罢了。”曹刚说的有理有据,曹钰之死确实曾让顾云杳入狱,还一度差点被斩首,索性后来查出并非是她所为。“倪小姐,不知道你从哪道听途说,但我可以以我曹家名誉担保,我曹刚只把顾小姐当成亲妹妹一般,绝无儿女私情。”曹刚一番话引起众人的唏嘘,曹家在黎京那是出了名的清誉之家,上到上军大将军曹烈,下到这位武卫将军曹刚,个个都是热血好男儿。倪安柔张了张嘴巴,她还待再说些什么,玉非寒已经先一步张了口,“倪小姐,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本王的王妃人选,不是你这等身份可以诋毁的。”装睡听着好戏的顾云杳猛地浑身一僵,手紧紧的抓住了玉非寒的衣襟,王妃人选?啥意思,她什么时候成了端王的王妃人选?玉非寒抱着顾云杳的手稳稳当当,感觉到她浑身僵硬,嘴角不自觉挑了个弧度,大踏步朝外走去。余下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李良政是一脸懵逼,他是一直八卦着顾云杳的将来,但真的被自家主子说出来,那也是个劲爆的消息啊。想了片刻,李良政屁颠屁颠的跟着玉非寒的脚步跑了出去,刚才过来要说的话也尽数忘了干净。倪安柔瘫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她倾心相许的端王殿下,已经定了王妃人选,而那人竟然还是个乡野丫头,粗鄙不堪。这怎么能让她甘心,她好歹也是大权在握的兵部尚书的嫡亲女儿,姐姐是定王妃,姨母有是文定公府次子的正妻,这家世人品皆是一等,怎么就比不过一个野丫头。闻讯赶来的侍女见自己小姐瘫坐在地上,一身华服沾满灰尘,发髻散乱,脸颊一侧红肿,不由的快步要扶起她。倪安柔站起来也不等那侍女说一句话,伸手就在她脸上狠狠掌捆了一下,啪的一声格外清脆,把周围刚刚清醒的众人再一次震住了。本王的准王妃“滚,本小姐不需要你这种蠢婢!”倪安柔那张娇媚的脸此刻狰狞一片,也不管周围还有人在,一拂袖快步往外走。众人一阵哗然,外间传言极为娴雅端庄的倪家二小姐,没想到竟然也是个骄纵跋扈的,刚才那一巴掌打的不轻,脸上的狠厉之色也寒意森森。不过,大多数夫人眼中却是惊喜,这么大个热闹都给赶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足够自己在其他夫人面前得意一阵子了。从倪家大门走出去,躺在玉非寒怀里的顾云杳就装作悠悠转醒,很顺理成章的从玉非寒怀里出来,屈身给人家道个谢啥的。她心里嘀咕啊,刚才那一番话到底是解围胡说的,还是他真的有这个打算?是为了她手里的璇玑楼,还是许家暗卫可能隐藏的秘密?亦或是那句批命。不对,她在心里否定了最后一个猜想,她如今只是顾云杳,不是傅云,又怎么会有人把这句批命再联想到她身上。顾云杳正想着,自门内又出来两人,一个是满脸歉意的倪尚书,一个是身着僧袍的佛光寺主持明心大师。两人一前一后出来,不过明心大师的脸上就没倪尚书那般精彩了。“唉,老夫教女无方啊,当面冒犯端王殿下,实在是有罪啊。”倪尚书一脸歉意不像是作假,这话说的也是诚心诚意。只可惜,玉非寒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淡淡的睨了一眼倪尚书那张愧疚惶恐的老脸,很客气的道,“你的女儿错在出言诋毁本王的准王妃,若倪尚书觉得自己教不好这个女儿,本王不介意找人帮着教一教。”倪尚书的脸顿时更精彩了,诧异的抬头看向端王,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又把目光在四下里看了看,最后才落到相貌有些平庸的顾云杳脸上。刚才得到消息只说女儿安柔冒犯了端王,惹得端王不悦的拂袖而去,他还以为只是些不大的事,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小事。他自家就出了一个定王妃,自然知道诋毁王妃是个什么罪责,若是真给坐实宣扬出去,那他这个小女儿就从此与皇室无缘了。倪尚书思忖片刻,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下官教女无方,自甘承受端王殿下的雷霆之怒,望殿下念及老臣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份儿上,能饶了小女无知啊。”从始至终倪尚书都不打算承认了女儿诋毁王妃之事,若只是冒犯了王爷,那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出口诋毁准王妃,那就要看造化了。西秦皇室选拔女子的标准就有贤良淑德这一项,且对未及笄的女子又极为严格,若是此事传出去,他的女儿清誉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