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顾云杳也顾不得形象,风卷残云的吃完,抚着肚皮笑眯眯一脸享受的说。李良政也被要求上桌吃饭,全程几乎忘了吃,就顾着看顾云杳这恶狼一般的吃相,“你原来就是这样吃饭的?”他实在没忍住,反正在玉非寒面前,职责所在的事做好,他也不怎么限制他非要一本正经。“我这吃相有问题吗?”顾云杳手还放在肚皮上,一脸无辜的问。玉非寒连看都没看,顾云楼笑着摇头,李良政咧咧嘴,两位主子都没说什么,他还有啥好说的,还是吃吧,这顾公子的手艺还真是没得说。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坐到院子中闲聊,多数都是顾云楼和玉非寒在聊,她则和李良政闲聊。“哎,我怎么觉得你听到我说定王妃的事都不惊讶,还有去时那个叫于洪的人呢?”顾云杳靠在树下,舒舒服服的躺好开始询问李良政。李良政也就地找个了地方盘腿坐下,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说话的两人,然后才挠了挠后脑勺小声说,“其实我早知道了,那日去倪尚书家,在花园假山后我就听出是定王妃和明心大师,只是没来得及说,你们就去了佛光寺。”顾云杳抬头看着头顶的树冠,买院子的时候还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如今已经快遮天蔽日了,伸手遮了遮透过树枝缝隙洒下的光线,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李良政看了她一眼,这几日总觉得这丫头古怪的很,说不上无精打采,但看着就是没精神。“你怎么了,这几天很奇怪啊。”他犹豫了片刻问。中毒顾云杳今日听了第二次这话,眨巴着眼睛准备起身去看看自己哪里不对,才一站起来,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就朝着地面倒了下去。李良政赶忙把人扶住,高声喊了玉非寒和顾云楼,几人手忙脚乱的往屋子里抬,李良政立刻吩咐人去找程颐。“怎么了,怎么了,我才回去一趟,怎么就倒下人了。”程颐咋咋呼呼的跑进许家,一眼就看到站在廊下的玉非寒,顿时神色一凛,脚下一闪人就原地消失了。下一秒从屋中传来一声大喊,“都出去,快点。”玉非寒自始至终站在原地,等周围平静下来,他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带着丝丝寒意,“李良政,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李良政躬身应了声是,转身就往外走。于洪这次是摊上大事了,看刚才自家主子的样子,这次他八成是要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才罢休。屋中,程颐一边给顾云杳把脉,一边观察她的脸色,脸部除了看起来古怪,实际上并没有太大问题,倒是脖颈和两侧耳朵有些奇怪。脉象平稳缓和,并无异样,程颐咝了一声,伸手把顾云杳一侧耳廓拨开,才看到她耳后的颜色,顿时就惊了一跳。中毒,他第一反应便是中毒,这毒还不是一般的毒,脉象和表面都看不出来,只有这耳后紫色针尖大小的斑点露出些端倪。程颐一屁股坐在床榻边,愣愣的看着顾云杳,这种毒他解不了,即便是历壹铭来了也解不了。程颐在房间里坐了多久,玉非寒就在廊下站了多久,站的越久心中的不安就越大,就像他等母亲回来,等的越久就越绝望。“端王殿下,恕在下无能为力。”程颐最终还是走了出来,他站在玉非寒身后,看着这个在黎京传说中几乎成了神的男人,他会不会有办法。但只是一想,连璇玑楼都没有办法,玉非寒就算再厉害,他难道能找到雪神殿,找到只有雪神殿才有的解药?“到底怎么回事。”玉非寒没有动,幽冷的声音传进程颐的耳朵里,让他浑身一紧。拱手叹了口气道,“是清水流觞,出自雪神殿的两种酒,分开喝并无大碍,且都是一等一的好酒,世间少有。”程颐说道这里顿了顿,见玉非寒没有反应,心中更加失望了,他连清水流觞都不知道,谈何知道如何找雪神殿解毒。“可一旦两者共饮,那便是甚为可怕的毒,饮下者会在四十九天内看着自己容颜老去,直至油尽灯枯。”清水酒如其名,酒味淡如清水,若不仔细品尝,当真会以为那就是一杯再普通不过的清水,但即便你千杯不醉,也只需一杯就足以让你睡上三天,若是不会饮酒,那仅仅只需一滴就可以一天不醒。至于流觞便没那么神奇,只是酒味口感顺滑后味醇正,觉是人间极品美酒,并没有别的特别之处。玉非寒的手指在袍袖下捏的泛白,雪神殿的清水与流觞,他师傅宋伯胤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碰的东西,因为这东西一旦沾染上,想要解毒的机会渺茫的如同摘星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