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澜央眉头紧蹙了一下,最大的感触是恶心。他夺过姚迟手中的酒杯。冰镇过的啤酒顺着喉管流下,肖澜央吐了口浊气,勉强舒缓郁结:“我和任悬枢打声招呼,让他继续跟进,再多收集些证据,让公诉组起诉,直接提审,数罪并罚,他别想活着出来。”姚迟接下他还过来的酒杯,低头一看,淡淡的金色酒液上面飘着两瓣白花瓣,碎纸片一样。边吃边聊,一顿夜宵吃了两个钟头,桶里的酒见底,桌上的菜还剩大半。那桶扎啤肖澜央只接了两杯,和姚迟分着喝的,大部分都是进了赵川辞的肚子,结账的时候,已显露出醉态。付完账,肖澜央收起手机,走向路边拦车。赵川辞忽然开口:“澜央,我能和你单独聊几句吗?”他看着肖澜央,街头灯火映照在他的眼底,蕴成星光。肖澜央神色闪躲,正巧这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借机拉开车门:“车来了,你先回去吧,有空常联系。”赵川辞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冲着肖澜央点点头,弯腰钻进出租车。车子驶出一条街外,肖澜央收回视线,目光很自然的落在身边那少年的脸上,不由得呛出一声轻笑:“怎么这个表情?谁又惹到你了?”姚迟面无表情,双手端抱在胸前,冷声道:“任悬枢比我要厉害?”肖澜央心领意会,这是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赞其他人。于是就顺着他的意思捧了一下:“哪能啊,我觉得谁都比不上你。”姚迟不认识虚心二字,什么奉承的话他都敢照单全收:“还用得着你觉得?”肖澜央点头:“是是是,你说得对。”姚迟的尾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任悬枢算哪根葱?那一卦人只会约束别人,拿着破规矩班门弄斧。”不愧是你。肖澜央闭上眼睛瞎吹彩虹屁,走一路夸一路。只要他吹得够快,姚迟就张不开嘴。直到进了酒店,他才止住声。渴了,想喝水。姚迟扭头看着他,眼神亮晶晶:“你怎么不说了?继续啊。”肖澜央从口袋里摸出房卡:“那得说到什么时候去,今晚不睡了?”姚迟记性好着呢:“你和那个人夸了任悬枢一个时辰。”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房,肖澜央拧开一瓶矿泉水,润嗓子用的。姚迟非要同任悬枢争个时长,熄了灯,人都躺到床上准备歇息了,他还不肯消停。由此,肖澜央迎来了人生中油泼桌子后座的男生抽嗒了一下。司机师傅道行高深,死亡式开导,把人给劝绝望了。车厢里空间总共那么大点儿,驾驶座上的人自然很清晰的捕捉到刚刚那一声,唏嘘道:“你看,这点儿打击你都受不了,不然人姑娘不愿意跟你好呢?”赵川辞被他给讽刺到忍不住发笑:“师傅,能整点儿阳间的安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