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女孩陷入短暂的缄默。“先生您不要着急,我、我现在就上去。”她的语气紧迫,带着点儿微不可闻的鼻音。相比较之下,肖澜央过于镇定:“别上来,你那边能看到监控吗?”敲门声再现,更像在砸门,带着破坏性的目的。他数着,一共十二下。“三楼的监控区域黑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先生,您那边还好吗?”那小姑娘哭腔都出来了,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肖澜央想了想:“现在前台只有你一个人?”前台的姑娘:“和我一起值夜班的同事她不久前上去,还没下来,我现在联系不上她。”肖澜央说:“这样,你先去对面的便利店等着,不要一个人呆在大厅,我刚刚通知了我的朋友,他们马上过来,很快的。”酒店三楼的走廊。3122号客房门前站了几个人,在他们的脚边儿,还倒着三个人。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皆穿着酒店的工作服。林无业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符纸,贴到房门上没多久,那符纸就无力地落到暗红的地毯上。没等符咒生效,符纸上的灵力就先让门内的三清灵给吃干净了。提前带走林无业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耗到一个小时了。他没想到会吃闭门羹,先前明明让飞蛾科技的人提前接触过肖澜央。钩子放出去,没想到他等了一天都不见鱼儿上钩,反倒引起了他的戒备心理。再拖下去会节外生枝。林无业记得他师父曾经说过,三清灵只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肥肉,但它们受其他妖类的庇护,让那些畜生盯上绝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修道者的五感比寻常人要强出一大截,加之他一直在留心门那边的动静,从中捕捉到有人讲话的声音。林无业悻悻地瞪着面前这扇门:“走!”临走前,他还不甘地照着门狠踹几脚。在他身后,两个小徒弟相觑对视。他们不敢多问,闷头跟在林无业身后。林无业一身轻装,两位跟班却是都背着满当当的黑色双肩包,那背包的轮廓被装在里面的东西撑得有棱有角,随着他们下楼的颠簸,时不时产生金属碰撞的声音。他们不乘楼梯,怕得就是引人耳目。没想到刚走出安全出口,便撞上了蹲守在这边的民警,上来先将他们给摁倒在地,扒下两人身后的背包。警员脱手,那背包哐地一下砸在地上。他蹲下身,边拉开黑包拉链边说:“下个楼动静挺大啊,叮叮哐哐的。”打开背包后,只见里面装了不少危险的器具,有管制刀具、铁链与锔子等工具。民警陡然黑了脸,取下别在皮带上的对讲机:“抓到三名嫌疑人,在安全出口这边。”对讲机那头:“三楼3122房间外发现失联的三名酒店工作人员,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老警员又问道:“3122房客呢?”“他没事,安全意识非常到位,他朋友刚到。”酒店三楼走廊。任悬枢哭笑不得:“早跟你说我不是危险份子了。”年轻的警员不好意思地干笑,他们一上来,看到走廊里倒了三个人,又只有任悬枢几人在,下意识将他当作危险人物。酒店前台女生小心翼翼地说:“我还要随你们一道去做笔录吗?”报警电话是她打的。警察:“你不用紧张,问你几个问题,很快的。”肖澜央斜倚在门框,目光渡到任悬枢身上:“你跟过去看看。”任悬枢:“你一个人没事?”肖澜央说:“他们留下来就行。”跟着任悬枢一起来的四个人皆身穿西装制服,气质肃杀,看起来相当不好惹。任悬枢点点头,他赶到这里的时候,那几人已经跑路了,暂且还不知道是谁在打肖澜央的主意,这一点确实是要去明确了解的。等他们离开后,肖澜央将四位精英请进客房。肖澜央:“你们是任悬枢的手下?”其中一个人回答他:“不是。”肖澜央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很直白地问:“你们是什么?”“判官。”“副判官。”“生死簿记录员。”“鬼差。”难怪出场自带死亡气场。肖澜央:“来找我的那些人,他们离死期不远了?”为首的男子说:“目前为止不能确定。”他们连人都没见到。肖澜央了然:“所以是你们怀疑那些人大限将至。”他自然而然地抛出结论:“当年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因为时日无多,选择对我父母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