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阏:“说。”姜诱及时刹住车,一瞬间就改了口,用飞快的语调道:“你说薄姬两次想非礼你,是真的吗?”“不是她。”姬阏出乎意料没生气,“是鲁——”姜诱声音都惊得变调了,“是鲁君想?”姬阏面上难得一见的和煦颜色急转直下,眼看着风和日丽将要变成暴风雨来袭。姜诱连忙在嘴上做了个收拉链的动作,做完后又意识到现在应该还没有拉链,于是她又抿着嘴巴,做了一个虚空穿针过线,再把嘴巴快速缝上的动作。还好挽救得及时。姬阏面色虽然下沉了几分,变成了阴天,但还不至于马上狂风暴雨,“所有的一切,从最初便是鲁君设局,他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姜诱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她的确是在心里猜想,会不会是姬允为了她,让薄姬不遗余力,想尽各种办法勾引姬阏,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看清他,不管真真假假,总之对他失望。这样一来,姬允就有机会了。而经过第一夜,姬阏有了警惕,后来又搞出喂药这茬,他索性假装入套,在最关键的时刻,反打回姬允的脸。但是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如果姬阏不明确告诉她,她还真不敢随便下定论。姬阏显然也没在等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道:“我是心胸狭隘之人,被设计了,自然是想报复回去,而现下鲁君颜面无光,想是不会再轻举妄动,不过……”他停下来看她一眼,意味深长,“更有可能的是,他见了你我亲密无间,已死了那条心,明日能安然出鲁,不必再诸多担心。”姜诱这下总算是明白,姬阏当时为什么,演得那么卖力了。她终于动了动唇,问:“所以其实,把他的计划搅黄不过是顺手,你真正打算的,是跟我演一出相亲相爱的戏码,让鲁君自行打消心中的念头,这样就算是我们离开行宫,一路上也能够完全放心下来,不用再担心会出现什么变故,是这样吗?”“不是。”姬阏毫不犹豫答道,“我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所以不是为了破坏计划,亦不是为了演什么戏,我所想的,不过是报复他而已。”姜诱:“……”你到底还要把心胸狭隘挂嘴巴上讲几遍?难不成记这句话要记一辈子?这下她是真相信,姬阏确实心胸狭隘了。心胸狭隘的某人不再理她,转身准备走到榻上去睡,而姜诱在这一瞬间灵感迸发,发现了一个华点。既然现在已处于安全状态,那他今晚为什么要陪睡呢?姜诱脑海中产生这个想法后,没过三秒,叫姬阏别陪睡的人来了。姬忽风度翩翩走入殿内,他的身后,还跟着失踪多时的小红小翠。还没等姬阏和姜诱有所反应,姬忽见到他们,眉头已在恍然不觉间,蹙了一下。姜诱从他这微妙的反应中,似乎嗅出了一点小小真相。姬忽:“叔——”姬阏没等他把后面的字说出声,转头对着姜诱眼神示意,“你先去睡。”好奇因子在体内酝酿,姜诱忽然间觉得,她嗅到的真相更多了。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姬阏的面子还是得给,她乖乖点头,“等你。”说完忙不迭上了床。本来姜诱都没打算再好奇下去了。可谁知道随着众人出去,姬阏和姬忽谈话的地方,竟然离殿门旁的窗户边不远,而殿门旁的窗户没被关上——这就极其方便地为她,提供了优质的偷窥服务。姜诱一点一点从床上坐起身,再悄悄挪到了床的另一头,从厚重的被窝里露出那双,纯天然没被糟蹋过的眼睛,悄咪咪地往外边看。只见窗外月朗星稀,一个郎艳独绝的男人,和另一个特别郎艳独绝的男人,两个男人把光华本就淡薄的月亮,以及屈指可数的星星风头都给抢了。他们面对着面,不知道在说着一些什么。姜诱在这一刻突然痛恨落后的古代,要是能搞个窃听器来装他们身上,那该有多好。不多时,姬阏的位置变动了。姜诱本来能看到他的侧脸,经过他这一变动,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就在姜诱忍不住要去锤被子时,只见姬忽的位置也跟着变了,他脚步一挪,又变成了跟姬阏面对面。这回姜诱再也看不见姬忽的脸,因为他的身高稍逊姬阏一筹,所以除了两旁宽大的袖子,几乎被姬阏遮了个严严实实。姜诱要锤被子的动作瞬间变成了咬被子,同时睁大了她52的眼睛,我操!他们在干什么?这个角度,就算是真亲了她也看不到啊!而这时姬忽突然偏了偏头,目光还正往屋内望进来,姜诱连忙把头缩回被子里,使劲拍了拍胸口,等过了一会儿后,才又悄悄探出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