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只不过,他也不在意罢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在乎的,只不过是……姜诱察觉到,姬阏将她搂得更紧,同时出声,话里含了丝似有若无的讥诮。“阏的爱好如何,不劳鲁君操心,只是……鲁君真不打算解释吗?”尾调刻意上扬。姬允本该继续壮着胆子辩解,可在他说出这句刻意强调的话语过后,他即便是望向他身旁的人,心里竟不知怎么的,同样打起了退堂鼓。恰好正值一阵寒风刮过,姬允一瞬间也更清醒,看着面前搂抱的两人,他悄然咬了咬后槽牙,再道:“寡人方才多喝了几杯,头便有些犯晕,不知怎么跑到了这儿,还将公主认成了她人,还望公主和公孙子都莫怪。”退让到这一步,已是他的极限。姬阏唇角勾出一抹弧度,“阏方才见过鲁君的侍妾薄姬,的确是与公主有七八分相像,想来鲁君是将公主认成了她。”姬允顾不得细思姬阏的话,见有了个台阶顺着下,直接道:“寡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现下便先回去了……”只不过他方转身,没走两步,就有样东西被掷过来,准确无误盖到他头上。姜诱睁大了眼,看着姬阏一脸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单手扯开她披风的带子,把她的披风一扒,不顾她发了个抖,直接把披风朝着姬允丢了过去。姜诱:shit!姬允把盖头上的火红大氅拿下,面色是显而易见的不好看,不过他背对着他们,他们自然也看不到。“这样好的大氅,鲁君莫要忘了。”姬阏补刀道。姬允抓着大氅的手一紧,没再多说,踏着月色消失在夜中。等到他最后一点点影子消失,压制住姜诱的力量瞬间消失,只不过因为这样,那唯一可以汲取温暖的地方,也消失了。“啊——”秋还没打出来。姬阏不知从哪掏出条帕子,优雅抖开,扯着上边两只角挡在面前,成功避免了飞来横祸。等姜诱一个喷嚏打完,她用帕子去擦鼻子时,姬阏已经把利用完的帕子随手丢到一旁,望向她的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嫌弃。不是呕吐就是喷嚏,也不憋着,他的妻子怎会是如此不顾仪态之人?还好他早有准备,方才已见识过她干的“好事”,这才能够幸免于难。姜诱把鼻子擦得有点通红,眼角也有点湿润,是因为不自觉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她觉得她现在应该完美贴合,一只饱受惊吓的柔弱小白兔形象。“公孙子都……”姜诱软绵绵来了句,看着他时眼睛一眨,把眼眶里剩余的泪水挤了出来。照理说她泪珠都挂睫毛上了,姬阏看到,就算不产生怜惜之情,也应该识相一点才是。哪知道姬阏钢铁直,明明见到了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还视若无睹地质问她:“你让他为你披了大氅,就连他为你系上时,也未产生半分不愿。”姜诱:“……”操,那是因为我冷啊!然而内心再怎么骂,她面上还是小白兔,更加柔弱可怜,“所以……公孙子都还不明白么?”姬阏:“明白。”果然是如他所想。自这句明白过后,姜诱借着月光看到,姬阏秀雅的眉毛蹙起,眉尾薄得跟刀片一样,再蹙一点,都能拿来当杀人利器了。“齐太子诸儿,齐公子小白,郑太子忽,鲁国君主……”姬阏每念出一个名字,声音就更加咬牙切齿。“也许还有更多人,你想他们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是吗?”而他身份相较他们低微,她料定了他不敢声张,所以才想方设法嫁与他……也许,确实还如鲁君所说,就连自己她也想要。仅仅,只是为了他这张皮囊而已。等着姬阏脱衣服的姜诱:“???”把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愤怒强行压下去,姜诱咬着后槽牙开口:“你怎么这么会冤枉人?”哪只眼睛看到她想了?姬阏:“莫非不对?”“不对,当然不对!”姜诱说着又打了个喷嚏,随便擦了一擦,双眼冒火瞪他,“你如何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有什么真凭实据就拿出来?否则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跟鲁君的女人有不清不楚不三不四上上下下的猫狗关系?”姬阏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紧,尤其是在听到她最后一句,鲁君女人,上上下下,猫狗……他的脸色霎时阴寒得如同亘古不化的万年玄冰,就连那清清冷冷的月色打到他脸上,都像是在试图把这块玄冰温柔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