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有过短暂的放空,总觉得她又想清楚了点什么。
“这个关于灵魂在死后变得自由的说法……”
她低声呢喃,视线像是被吸住了一样,随后嘴角绽放了笑容,带着虔诚的感激,扬起头对他说:
“我很喜欢!”
回应她的是对方脸上的一份错愕。
也许因为她看起来过分年轻,才显得她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
她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尖轻点,两根手指踏着轻快的舞步,慢慢靠近白鸽,来到她们身边,轻轻抬起食指。
正在木头上寻觅谷物碎屑的白鸽,警惕地一缩脑袋,木讷地顿住。
她的指尖略微向前,试探地靠近,最终竟然摸到了鸽子的脑袋。
她笑逐颜开,看着鸽子身上细腻整齐的羽毛。
手中动作顿了一瞬,白鸽便展翅飞走了。
她的视线含着笑意追随白鸽的踪影到了被紫荆花树冠点缀的天际,思绪也仿佛放飞了起来。
她笑着望向整片蔚蓝天空,刺目的日光下她的双眼却无半点躲避,反而贪恋这眼前的所有景致。
最后释然地说:
“我也好想用最平静最高贵的姿态死去啊。”
从男人微变的神情中陶栀子知道也许对方想说点什么,没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竟然让男人如面具一样坚硬的神色松动了几分。
她心里有种得逞的快意,但是秉持着不给周围人灌输负能量的原则,她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开了。
“你的日常工作是管理里面的藏书吗?”
她所见之处足有三层满满当当的藏书,便认为在七号公馆中应该存在这样的一个职位。
男人略微颔首,启唇道:
“的确,这里是需要专门的人进行管理的。”
“真好啊,你在从事着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工作。”
她语气间承载的遗憾并不浓重,隐有几分羡慕的意思,只不过最近几年,很多情绪在表达出来之后也会被稀释很多倍了。
话说到这里,男人原本只是被动回答的状态好像发生了变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话题延续的目的,他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提了一个问句:
“图书管理员?”
这个问句下,没有问为什么。
陶栀子倒是毫不掩饰地说道:“因为管理图书可以有机会看书,不用借,也不用买,可以看到一半又放下,可以只看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与书为伴,还能领工资,多美的差事。”
许是她的想法过于理想化,对方只是嘴角扬了扬,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搭腔。
但是注意到这个细节的陶栀子至少能判断对方至少不厌恶自己。
当然,也说不上喜欢。
不喜欢不讨厌,这才是常态。
就像弗洛伊德所认为的童年的影响将贯穿一生一样。
陶栀子心里有很多幼时求而不得的东西,这都会成为她行为的一切根源。
她余光有一搭无一搭地打量着室内美观的藏书,终是收回了视线。
沉默了一阵,时间的流逝会让她心里隐有不安,她又主动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