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颂看向后视镜,儿子向着女同学的脸上有种求偶期才会出现的殷勤:“而你好像现在还没告诉我,我需要把你的同学送到哪儿?”
安知眉适时开口,说了自己家的位置。
“谢谢叔叔。”她笑得很乖,是长辈都会喜欢的那种笑容。
蒋颂看得到雁平桨投来的紧张眼神,说实话他首先产生的情绪不是好奇,而是疑惑。
雁平桨为什么要紧张,怕他说出他的心思吗?
蒋颂自认为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至少他不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说出他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的事情。
他的儿子显然还在求爱的过程中。
蒋颂不懂雁平桨怎么会有这样的误解。
他移开目光,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雁平桨在后面正襟危坐。
车停在小区门口,雁平桨打着伞送安知眉下去。
蒋颂饶有兴致地看着,伞挡住了少男少女肩部以上的位置,而后慢慢发生了比较明显的倾斜。
蒋颂认为,这也许是雁平桨在索吻。
大胆假设,这或许还是他的这个勇敢过头的儿子的初吻。
雁平桨上车时,蒋颂特地观察了一二。
……是能看出一点儿心满意足的意思,但好像又没有预料中那么亢奋。
蒋颂想到自己第一次亲吻雁稚回的感受,得出结论,雁平桨一定还没有成功。
“不要这么看我了,爸爸,”雁平桨难得在自己父亲面前硬气一回,皱眉表示不悦:“我还在追。”
“噢,”蒋颂回过头,微微笑着看向雁平桨:“你说的……‘追’,是指工作日每天早晨四点半起床,到这里陪她一起去上学吗?”
雁平桨拒绝回答。
他闻到鲜花的气味,很浅。刚才他一直以为是安知眉身上的,胡思乱想了半天。等人下车,才意识到香气来自于车里。
“您买花了?”
蒋颂嗯了一声,调转车头回家。
“母亲节的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和节日没有关系。”
车开进家里车库,蒋颂来到后备箱,拉开,将一大捧花拿出来夹在腋下,回身把一袋东西递给雁平桨。
婚戒数十年如一日卡在左手无名指的指根,雁平桨通过父亲这个动作发现他大臂肌肉练得很好。
“这是?”
蒋颂看向他:“安全套。”
男人笑得很温和,但雁平桨觉得他是故意的,否则这种东西完全可以由管家来处理。
“妈妈让我一定要亲手给你,作为一种,她认为的,男人的交接仪式。”蒋颂关上后备箱。
“您最近空闲时间看起来真的很多。”雁平桨试图反击。
“是啊,平桨,”蒋颂温声回答道:“多到我终于有时间看着管家把你的房间换到一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