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分岔路口正想说不必再送,却先被苏纯淳拽住手腕,大眼闪烁带上坚定,夸张道:“兴妍,其实我已经知道你发生的事情了,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啊,一定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放弃人生……”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祝兴妍一头雾水地望着她。跟着,苏纯淳从包里拿出包纸巾,抽出一张递上前去:“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了,大不了我让绩绩也被绿一次,让他陪着你一起嘛……”谣言害人,她到底何时才能脱离这样的苦海。祝兴妍尴尬地笑笑,把递过来的纸巾推回去,直截了当地澄清:“我没被绿,谣言而已。”“你没被绿?”苏纯淳愣怔,半信半疑。她笃定点头。“所以……那个叫什么路的不是你男朋友?”苏纯淳反复确认。“不是。”祝兴妍回答得干脆。苏纯淳松口气:“我就说呢,就路什么的那个样子,怎么可能绿你,你看起来才像是把他给绿了的人。”“……”这是在夸她?既然已经解释清楚,祝兴妍也不打算再多逗留。用眼神示意了下转角的路,准备离开:“我还有工作没做,就先走了,要是有紧急情况就给我打电话。”苏纯淳点头如捣蒜,可在人离开两三步后,又紧追上去。“等下。”她拦下祝兴妍,脸色稍差,踌躇了下还是把话挑明,“兴妍,都是女人,你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假装坚强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好面子,所以才编出这样的话来骗我的,也知道被这样的男人绿了,很难启齿,可你要相信,你是有能力绿回去的!”语毕,苏纯淳还信誓旦旦地朝她竖起大拇指。随即又补上一句:“你有绩绩!”“……”祝兴妍僵在原地……这真的不是编的……而后苏纯淳跟着热切询问:“你明天上班吗,要不我带你去酒吧放松一下?”祝兴妍摇头拒绝:“不用了,这几天我都得上班。”“就没有休息的吗?”苏纯淳被她宛如国家主席的日程吓到。祝兴妍推脱道:“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可我……好像在值班表上,看到你明天就休息……”她支吾着戳穿。“……”祝兴妍干巴巴地笑,随意扯了个荒谬的谎:“别的科室的,同名同姓。”不过苏纯淳倒是相信了。“原来是这样啊。”她兴致缺缺地叹口气,转而又证实了遍,“那别人口中说被绿的那个,应该不是那个同名同姓的,是你吧?”不想再纠缠下去,在还没听清楚问题之前,祝兴妍就已经点头。可而后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劲。她怎么自己都被绕进去,承认自己被绿了?—两人分道扬镳。祝兴妍回办公室,苏纯淳折返病房。傍晚的彩霞缓缓落下帷幕,天色将暗未暗。浅淡的橙红色渗在其间,水泥似的天被染上些许色彩,不再那么单调。病房边的走廊上点起莹亮的白炽灯。头顶折射下来的光,映衬得坐在外头靠椅上的男人更加冷寂,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淡漠的气质。长腿敞着坐在那,精瘦地胳膊抬起,布料处随即有了几条折痕,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揉捏着泛酸的眼窝,不露形色。远远的,苏纯淳就看见了。踱步过去,病房的门已经紧闭上了,她在叶润绩身旁坐下。“绩绩。”她温声喊着,语调也随即轻柔下来,“你其实真的不算差的,除了在赚钱上是有点小家子气以外,但在我看来要比路什么的那个医生强很多,在长相方面就赢了,你很斯文败类!”“……”他把手放下来,掀起眼眸,冷淡地撇她眼:“我败类?”不会吧……有人二十一世纪还不懂得斯文败类的意思?苏纯淳喟叹,也懒得解释:“算了,你不像败类行了吧,像狗。”没等他开口,又补上一刀:“那个路医生最狗,你第二狗,我家念念第三。”“……”“哦,这医院里就你最不狗了行吗?”他冷言嘲讽,深邃眼眸如黑墨,“就你最像个人。”看他败下阵来,苏纯淳自然是满心欢喜。正想分享打探来的情报,却又被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堵回去:“精神病人。”“……”“绩绩。”她猛戳了下他的太阳穴,泫然欲泣,“我要告诉我老公,你欺负我……”“……”“老公?”叶润绩漫不经心地舔唇,目光中透出点冷气来,“你搁这给老子秀恩爱?”“……”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苏纯淳也不忍再伤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