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兴妍上下打量,审视着说:“你觉得适合叶润绩么?这个颜色给他会不会显老?”“不会吧。”苏纯淳偏头思索起来,“他都这岁数了,如果再穿那种年轻的,反倒显得人不稳重,我有时候看他穿那种休闲卫衣,都觉得他偷我家俊俊衣服穿了,看起来极其的不正经。”“……”“他一直都不太正经吧。”想起他那些厚脸皮的所作所为,祝兴妍不由地附和道。“所以说啊,像绩绩这样的,还是显老点好。”苏纯淳点着脑袋,不开玩笑地下定论。就算这逻辑还真挺扯淡的,但祝兴妍当时还真被绕进去了。两人就这样进入了那家男装店,让服务员帮忙介绍着,近距离地观赏起来,当真发现那套西装的品质和样式都是顶好的,价格虽是贵了点,但钱包也能承受的起。只是在选择尺码的时候,她却犯了难,在某两个尺码中摇摆不定。实际上,这两个尺码也都是她大概根据身高估量出来的。腰围、肩宽、胸围等的具体数值,她全都不清楚。思索一阵,她最终还是决定回去给叶润绩地量完,再过来买,也算是给他一个惊喜。走出店面,两人又晃悠冗长的时间,还在咖啡店喝了个下午茶。也许是太过悠闲,到了后来苏纯淳糊涂到都差点忘记儿子的补习班下课时间,急匆匆地先走一步。独留祝兴妍把面前这杯咖啡喝完,才从内里走出来。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左右,刚准备离开商场,手机铃声就先响起来,是叶润绩打来的。祝兴妍接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清晰,询问着:“现在还在商场?”刚才出来之前,祝兴妍就在微信上跟叶润绩说明过行程。“嗯。”她应声,“不过马上要回去了。”“那站在原地别动,男朋友来接你。”像哄孩子似的,叶润绩柔和语调。祝兴妍反驳:“就两条马路而已,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已经到了。”叶润绩陈述事实。“啊?”祝兴妍没预料到,下意识地左顾右盼,找寻着他,“在哪啊?”“身后。”三个字随着微弱的电流声传过来。祝兴妍转身,果真看到人群中颀长挺括的那抹身影,西装革履,很惹眼。“那个……”她顿了下,跟着下命令,“你站在原地别动,女朋友突然有点事想干。”“嗯?”祝兴妍没再说话,顺着男人的位置就过去了。两人的距离也不过几步之遥,身旁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可她的方向却很明确。看着叶润绩顺从地等在原地,她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前。毫无预兆地抬手,径直圈住了男人的腰际,试图用手在丈量他精瘦腰身的围度。倏然间,她也感觉到身上压下来沉重的力道。是叶润绩俯身下来,将脑袋搁置在女人的窄肩上,借着双臂在回抱着她。牢牢的,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意图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祝兴妍微偏了下脑袋,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他深沉的眼眸上沾染着的淡淡水光,朦胧地覆了一层,被头顶柔亮的灯光照得清晰。察觉到他不太对劲的情绪,祝兴妍忍不住问:“怎么了?”男人保持沉默,却将脸贴得离她更近了,温热的气息蹭着她的耳朵。方才与人针锋相对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心也跟着被人揪了下,好半晌,叶润绩才喑哑着声线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他清秀锋利喉结动了动:“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我好像,没能把你保护的那么好……成为替你分担的,那一个。……几天前,叶润绩在调查完钟铭过后,就知晓了这人与王博文有一定的关系。可当他试图去联系王博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时,却发现这人的行踪并不好找寻,没有规律,也无定性。直至今天下午,叶润绩才循着细微的蛛丝马迹寻到他的具体位置。两人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下来体面地进行交谈。王博文一身闲散的装束,宽大棉服大刺刺散开,黑色短发凌乱地垂挂着,眼底乌青的黑眼圈浓重,精神状态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睡,连轴的熬夜。其实,如今的王博文已经没了从前的光鲜亮丽。算是恶有恶报。前几年,他的父母为了利润在工程项目上偷工减料,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被追究刑事责任,他的父亲锒铛入狱,只剩下母亲只身撑起这残败的企业。王博文也因为受尽溺爱,没法面对现下的局面的缘故,泡在各处的酒吧夜店,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在一块,拿着仅剩的家底,挥霍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