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帮顾念辞付钱，不也是小时候被顾念辞磨出来的习惯。周三上午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课，一下课，语文老师老刘就喊了顾念辞下：“顾念辞，跟我来下办公室。”顾念辞站起身，萧意奇怪道：“老刘找你干嘛？”顾念辞挑了下眉，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老刘的办公室跟钱晟在一间，钱晟一见老刘领着顾念辞进来，心领神会地对顾念辞和老刘笑了下。“坐。”老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顾念辞拉过椅子坐下。“隐藏的够深的啊，最近我们班讨论你小说的可不少，你居然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老刘喝了一口茶，模样严肃地看着顾念辞。顾念辞臭不要脸地笑了下道：“那也不能到处说吧，我在学校的名气已经够大了。”老刘被他逗乐，从抽屉里拿出参赛报名表：“填一下吧。”顾念辞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不太规整的参赛报名表：“我填好了。”老刘梗了下，自己先准备好报名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他接过报名表，不知是被逗笑还是被气笑一般道，“你准备倒是很充分，学校参赛名额有限啊，既然名额给了你，你可不要划水，好好准备准备。”顾念辞装乖地点了点头，老刘把他的报名表收好，道：“你不想声张，我们也不会对外说的，但是推荐理由我得如实写的，估计后面你这个天才新人作者的名头还是会传开的。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上课吧”顾念辞应了声「好」，便出去了。刚走出去不远，就见萧意急冲冲往下跑，顾念辞喊了他一声，问道：“干嘛去啊？”萧意一见是班级扛把子，二话不说拉上他，边走边道：“咱们班女生跟楼下的吵起来了。”顾念辞皱了皱眉，那群小丫头怎么还跟楼下的吵起来了？“为什么吵的？”“为了个我不认识的作者，就他们最近常看的那个《南野》上的，好像叫愚鲁来着。楼下的贺嘉你知道吗？经常语文成绩第一那个，好像嘲了那个作者几句，就吵起来了。”顾念辞：“……”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说话间，两人就已经到了下一层，远远就看到前面走廊上围了一群人，顾念辞眯着眼睛数了数，他们班女生五个。走近了一听，就听到敌方贺嘉语气不屑地道：“什么新人天才作者，都是营销出来的而已，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人，真正搞文学的都是在《春城》、《文艺》上发稿的，上一期说不再跟《南野》合作，这一期又说重新合作，这不是故意卖惨营销谁信？”“你不要空口无凭瞎说，我看你就是嫉妒！”李哲哲也在里面，当即不留情面怼他。贺嘉嗤笑：“我嫉妒？我嫉妒他？我只是觉得现在什么人都能冠个天才的抬头，文学就是这样被搞烂的。”顾念辞听了，笑了下，慢悠悠走了过去道：“嗯，文学圈不太行了，我也这样觉得，什么人都能指点江山一番了，哈哈哈。”周围人一听，都不由噗嗤一声笑，贺嘉脸上挂不住，神色愠怒：“批判即自由，难道所有人像你们这样，把媒体机器说的话都当成真理信奉对待吗？”顾念辞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能盲从。”贺嘉听到他赞同，神色当即高昂了几分，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极为不屑，然而顾念辞那句话说完顿了下，轻笑着勾了下唇，只是笑意不深，反而显得冷薄，他看着贺嘉道：“只是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喜欢就是盲从呢？你又怎么确定你的反对不是另一种盲从呢？”贺嘉刚扬上去的神色僵了下，顾念辞又道：“要别人按照你的标准和审美去看待一部作品，这难道就是自由？你有讨厌的权利，别人也有喜欢的权利，你要是看不惯她们喜欢的，看不到那个作者，那你不如自己上，用你的作品说话，把对方压下去，让她们都来喜欢你的作品，不就好了？”贺嘉脸色尴尬又气愤地道：“我不屑于媚俗在这种流行杂志上发文。”顾念辞嗤笑一声，神色散漫起来，像是有些没耐心了，言语也跟着尖锐了几分：“是不屑于还是没底气？就算你不屑于，别人喜欢，关你什么事呢？非要用可怜的与众不同、曲高和寡来彰显自己的独特吗？”贺嘉像是被戳到痛脚，恨不得跳起来一般回道：“我彰显自己？期末考后的夏季竞赛营，我可是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文学组比赛的，我起码是得到了认可，你呢？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指点我。”顾念辞神色冷淡：“哦，你要去参加文学组比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