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阿婆那消瘦的身子咯得人难受。“既如此,小生便收下”珍重地阿婆手里取下碎银,在阿婆的视线下揣进了怀里。“好~”阿婆那满是沟壑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颜,晃得人心里暖暖的。“掌柜子,这些银子你收好,以后还请多多看顾阿婆,她很像……我逝去多年的阿奶”泪光闪烁在青才的眼眶里,他握着掌柜子的手,将温热的钱袋子滑进了掌柜子的袖袋里,脸上的笑如雏菊,清新自然。“好”下意识地后仰一下,掌柜子慌不择路地捏住了钱袋子,拍拍少年的肩膀,凝视着青衣,漫不经心地应和了一句。猫腻将夜“阿婆,来日方长,有缘再见”余光瞅见自家主子的仪仗消失在人群中,青衣忙地拱了拱手,微笑着点头,随即抬脚追了上去。“叶掌柜,这贵人是不是停你家店门口咧……”老太太顺着青衣离去方向,用手习惯性遮住了双眼,急得拐杖哒哒响。“阿婆,不急不急”“他们啊就是看个稀奇罢了”叶掌柜右手紧紧托着聂阿婆的双手,左手虚扶在一旁,抵着身子,耐心十足。“那可指不定,如今这世道也是乱咯,贵人们也也得吃饭不是?”阿婆蹒跚地穿梭在人群里,笑得咧开嘴。“是是、您老还是有见识”叶掌柜笑呵呵地回应道。“这叶掌柜倒是挺热心”公主大人有点怪。“主子,您看…咱还进去吗…”青衣是个合格的话唠,他总能接上话头来,不过总是说一些令人下不来台的话。“我倒是觉得招牌番旗很是别致”自觉隐形的言靳突然来了一句。“这旗番速来都是招财进宝,亦或者竹茶酒汤,这家粮店旗番上刺着钱币想来是为了财源滚滚?”青财垂眸一笑,抬眼觑了一眼迎风翻滚的旗番,回了一句。“天儿垂暮,是该回府!”袁雾苏眼皮挑了挑,宛转着手指尖儿的鲜红色彩,扯了扯嘴皮,轻叹道。“哎~”喊话的是青衣,她是唯一一个恪尽职守的小宫女,一举一动很是优雅,声音更肖似黄鹂鸟,水灵灵又柔软。“呼”青木补上了队伍末端空缺,喘息不定。“瞅瞅~我说什么来着:这些个贵人还真是看稀奇来了”叶掌柜扶着阿婆站在屋檐下,你望着我,我看着你,满是无奈。“老咯~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眼力劲儿”阿婆也本来有点慌,叶掌柜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也乐呵乐呵了。“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贵人不成”香车宝马驶入府邸后,一个扭曲的声音率先在车外响起来。“我是不是主子?跟你有关系”“你!个”“嘘”女孩子要娇滴滴,不能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要么就是搔首弄姿,要么就是拈花吃醋。“嘁”言炘扭了扭水蛇腰,眼波潋滟。“你算那颗葱,管我?配吗?”嚣张的气焰,直奔脑门儿的手帕,表达了她的不屑一顾。“既然知道自己不配,还搁儿眼前当门童?”袁雾苏撩拨着唇边墨发,行走间飞天揽月髻上那凤头缓缓摆动着,五彩凤凰揽月于飞,很是生动。“你给我等着!”手中的玉钗化为粉沫,顺着言靳那根根分明的手指缝隙里滑过随着风蹁跹而去。“少爷~”声音有点魅惑,女人听着渗得慌,男人听着(自行想象),总之今天晚上战况有点激烈。这不,袁雾苏手上的松果都扔完了,那边屋里昏黄烛火忽闪忽闪像个黑夜里的豹子,远看有点恐怖。“唧唧”“唧唧”那只偷吃的家伙终于翻车了。小松鼠被倒挂金钩,小短腿使劲儿蹬來蹬去,圆鼓鼓的小肚子莫名有点惹人欢喜,“e……手感不错”袁雾苏趴在桌子上,rua着松软的头发,弹了弹毛茸茸的耳朵,戳了戳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戏谑地笑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歪着头,灯光之下,难以掩饰的娇憨无所遁形。“开门!”朱门砰砰响,门开时,屋檐下黑影在灯光之下没了踪迹。“今天本少爷住你这里,喜欢吗?”油腻的口吻听起来有点欠揍,尤其是直冲袁玉苏脑门儿的酒气,让她捂着鼻子,浑身冷气噌噌。“主子?”一行人脸色大变,跪地面颊贴地面,呼吸都若有似无。“主子,你要是担忧公主的安全,派奴才来守着便是”疾驰而来的言硕扶住了靠在门上口吐芬芳的姑苏成,接了话头,台阶给得稳稳的。“喔?你想守着公主的闺房?”阴鸷的质问声,伴随着姑苏成那猩红的视线视线投在言硕身上好似一把刀一层一层挂掉了他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