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钟越过关了,可自己却没有在钟家过关,他没有信息素,不能被标记,没有生育的能力,他的价值大打折扣,结婚这两年,因为这一点,不知道闹出了多少难堪。
初浔不想记得,也不想在意这些了,反正都结束了,反正都解脱了。
裴云廷意识到初浔的反应不太对,便知道他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他识趣地换了话题,提起自己,说道:“话说,你当年听过我的名字吗?”
初浔的思绪缓慢地被拉扯过去:“当然。”
裴云廷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从哪里?”
“同学啊,”初浔记得清晰,“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里不就你一个s级的alpha吗?没有人不知道你吧。”
裴云廷笑了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一直都是他在说初浔,他也想听听,初浔嘴里的自己。
这就是他满足的要求,很简单。
初浔说:“就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的多了,我就知道了。”
“那第一次见到我呢?什么时候?”裴云廷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初浔的场景,记得很清楚,甚至连他手里提着的牛奶是什么牌子的都知道,他就是因为多看了那一眼,才像是中了蛊,到现在都没解开。
初浔犹豫了,裴云廷把他记得那么清楚,他也不好意思伤别人,他摸了摸后脑勺,吞吐道:“好像是……下课的时候,在走廊上。”
“跟谁?”裴云廷追问,他不是自讨没趣,明知对方想不起来也要为难他,他只是想知道,第一次缘分,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开始。
初浔却没有回答,似乎有什么顾忌。
“钟越是吧。”裴云廷自己给出了答案,初浔错愕地抬起头,他的眼神是吃惊与不解,还有一种被猜中的尴尬。
初浔不是忘记了,他第一次见到裴云廷,就是跟钟越在一起,当时……
“当时他把你堵在角落里,说要追求你,一群人围观着你们,在一旁起哄,闹了很大的动静,招来了老师。”裴云廷抢答。
初浔惊诧道:“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裴云廷探着他的眼睛,初浔已经完全傻掉了,他听见裴云廷继续说道:“因为我当时就站在人群之中,站在你能看见的地方,看他跟你表白,不抱着任何祝福心情地看着角落里的你,我大概是全场唯一不为你们的热恋起哄的人。”
初浔陷入了回忆,他被裴云廷带进了当年的记忆里,那场热烈的表白,那因为耳根子太软,而和钟越开始的错误的情感。
裴云廷就站在那里,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们。
初浔小心翼翼,声音里都是不自信:“你当时……很失望吗?”
会对他失望吗?会伤心吗?会难过吧,他那么在意自己,远比自己想象地要在意自己。
那应当是对情窦初开的少年最大的打击,那就是年少的失败,看着喜欢的人,被别人表白。
“不,”裴云廷眼眸深邃,“因为我也很无耻。”
初浔蹙眉,不知道他指什么。
裴云廷没多久就给了他答案:“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干的烂事……”
裴云廷想想可笑,语气里都是不耻,他在黑夜里昭告了自己的罪行:“打小报告给老师,让他拆散你们。”
半晌,他又叹了口气:“可惜啊,没成功。”
钟越和其他alpha一样,在初浔没进学校多久就注意到了他,但他没等,可谓是看中了就出手了,他对初浔穷追猛打,高中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后来还传进了老师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