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看她高高肿起的膝盖,眼中满是担忧,“你等我一下。”
他快步跑去前台要了一袋冰块,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包裹着,回来半跪在陈见月腿边,把冰块贴到她受伤的膝盖处。
红肿发烫的膝盖骤然接触到温凉,疼得陈见月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她皱着眉,感受着冷热交彙后伤处逐渐平稳下来的痛感。
“好一点了吗?”江柏动作轻柔,每一次移动冰块都小心翼翼。
冰敷后,从身体的疼痛中渐渐缓过神来,陈见月这才有功夫想江柏怎麽在这里?
他又穿着一身与他年龄不符的西装,陈见月低头看去,视线顺着他的头顶往下,穿过鼻梁上驾着的金丝边眼镜,发现他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前挂着一个工牌。
方方正正的工牌被一条蓝色丝带挂着,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在胸前晃动,陈见月看不清上面的字,索性俯身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上面写着:京南紫荆律师事务所,律师,江柏。
“你不是学生?”
她震惊。
“你不是学生?”
听到这声质疑,江柏手中的动作顿住,不过仅仅是一瞬,他便擡起头来,露出微笑:“只能说……现在不是了。”
废话,谁以前没上过学?
先前在学校系统几次没查到他信息的时候陈见月都没往这方面想,还在想他是不是隔壁理工大的学生,没想到他压根不是学生。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社死,亏她之前还一副老师做派提醒他别抽烟别逃课,现在看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你不是学生你为什麽不说?”
是的,陈见月有点恼羞成怒。
江柏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点好笑又有点无辜道:“你并没有问过我,不是吗?”
陈见月哽住。
确实,从第一次看见他跟郭磊一起出现在校园里,她就先入为主的觉得他是学生,之后得知他是郭奶奶的孙子,住在京南大学的旧家属楼里后更确定了,也不知哪儿来的自信。
见她一副想骂人又找不到理由的表情,江柏忍住脸上的笑意,深吸一口气,给她递梯子道:“好吧我承认,我的确存在主观故意,我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解释,但我没有,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发现。”
他观察着陈见月稍微舒坦了一些的表情,继续说:“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所以……可以原谅我吗?”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见月要是还计较不就成小心眼了?况且他也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是让她社死了一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社死了,明崇岛那天晚上的社死她都挺过来了,小小的好为人师算什麽。
“你也不用这麽说,我确实也没有问过你,是我误会了。”陈见月回答。
“那我们和好了?”江柏扬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