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归却置若罔闻,重複:“他是谁?”
“一个学生,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陈见月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眼睛看向别处,似乎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见她如此,傅云归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麽?”陈见月一整个云里雾里。
“那天晚上在海边,你说的话。”
他沉着脸看她,紧蹙的眉压着眼睛,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天晚上的事他不提还好,一提陈见月就想起视频里的社死画面,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能怎麽办?酒疯是她发的,流氓也是她耍的,现在受害者都找上门了她总不能装不知道吧?
“我……我那时候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我给你道歉,对不起行了吧?”陈见月一秒滑跪,只想赶紧把这件事揭过去。
“醉话?”
傅云归没想到她竟真的会翻脸不认人,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心底窜起,郁闷气恼之余竟然还有点想笑,却又实在做不出笑的表情。
“陈见月,你再说一遍。”
现场的气压突然低得吓人,陈见月喉头轻咽,满脸写着心虚。
“要真算起来……我也是酒精的受害者啊,那喝多了的人就是会说胡话我又控制不了,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你报警吧。”她嘟囔。
报警?
傅云归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下来,笔直的唇线紧抿,往日温和的桃花眼里也覆上寒意,高大的身躯笼罩着陈见月,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又冷又沉。
傅云归这下是真的生气了,即便刚才被人那样挑衅他也不曾如此生气。
陈见月拒不认账的态度精準戳中了他的痛处,她怎麽能这麽轻巧地否定一切,推翻一切,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翻涌的情绪如从高处跌落的水瓶,激蕩着瓶壁翻江倒海,傅云归额头的青筋跳起,却终究说不出一句重话,只绷着脸扔下一句:
“陈见月,你就应该被抓起来!”
转身离去。
陈见月料想到傅云归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这麽生气,不就让他点了个赞亲了几下麽?又不是没亲过,至于吗?真小气!
陈见月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明崇岛的海边她向傅云归许下了怎样的承诺。
相传,明崇岛的先民们会在海边举行婚礼,用贝壳割下双方的一缕头发,系成结请海浪带归大海,以此见证至死不渝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