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怎麽那麽厉害?你都不害怕的吗?你是不是有经验?以前抱过小孩儿?没听你说过啊?”
陈见月平时话不算太多,每次见完安新回来却能叽里呱啦说一大堆,傅云归都习惯了,也喜欢听她眉飞色舞地说。
“想学吗?”他开着车,瞟她一眼问。
“什麽?”陈见月侧头。
“哄小孩儿。”他笑。
“我才不学,家里有一个会的就够了。”陈见月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陈见月羞愤欲死地抱头钻到副驾驶车门和座椅的缝隙里。
她听得到,傅云归在身后笑。
正在她的耳朵被烧得快要红透的时候,云有让打来电话,傅云归通过车载蓝牙接起。
“喂?”
他声音里的笑意原本还未完全消退,但很快便严肃起来,隐约压抑着急切。
片刻后,傅云归在路边把车停下,他脸色凝重,几次深呼吸才调整好后朝一旁的陈见月说:“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陈见月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能让他有这样的反应一定是不太好的事,她知道傅云归的护照一直随身携带,便快速下车绕到驾驶座边拉开车门。
“你先别慌,我送你去机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傅云归不知该如何开口,可陈见月却没有追问,只是默默支持着他,这一刻,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化作一句:
“等我回来。”
傅云归离开后,一连几天,陈见月都忍着心中的担忧,只在他落地时确认了一下他的安全就没再打扰。
歌里说思念像潮水,不是匀速流过,而是一阵一阵扑上来的。
白天的时候还能工作分散注意力,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好几次她想打电话给他,可手指悬在通话键上起起停停,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
她知道,如果傅云归那边事了,他肯定会联系自己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见月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投影仪,随便找了个台放着。
“……根据华盛顿当地媒体报道,6月28日,华盛顿当地一所高校发生恶性枪击事件,事故造成两人死亡,三人受伤……
“兇手持枪进入校园行兇后饮弹自尽,当地警方和医护人员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往事故现场。据了解,目前伤者已被送往当地的一家医院治疗,其中一名女性伤者为该校的一名华裔教授……”
陈见月本来没仔细听,不经意擡眼时陡然瞥见新闻里那张打了马赛克的女教授照片,大脑“嗡”得一声。
那张照片她在傅云归的手机里见过,是他妈妈,云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