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见月去维修店拿手机,老板说她的手机屏跟店里的配件型号不完全一致,需要从别的地方调货,估计还要几天。
就这样,陈见月又等了三天,周五下午她第三次来手机店时,老板说厂家给他寄的货有瑕疵他退回去了,还要再等三天。
作为一个离了手机半天就浑身不自在的当代人,三天不用手机已经是极限了,她索性把自己的旧手机拿回去不修了,直接去隔壁商场买了一个。
换完手机卡,陈见月开车去了市医院,刘文珊做完手术已经快一周了,作为辅导员,慰问学生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陈见月在医院门口的水果超市买了一个果篮带进去,她刚走进病房,就见刘文珊从病床上坐起来。
“陈老师?”
陈见月走过去,把果篮放到床边,“文珊,这两天好点了吗?”
刘文珊的左手和腹部虽还缠着绷带,但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她见陈见月来,露出感激的神情,“医生说我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看刘文珊脸上不複往日的郁郁寡欢,陈见月也跟着放下心来,朝四周张望了下,“你家里人呢?”
“我小叔前几天就回老家了,我妈去打开水了。”她平静地说。
陈见月轻叹一口气,摸摸她的脑袋,“你出院以后要在家好好修养,尽快好起来,有什麽事情随时联系老师,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做傻事了知道吗?”
刘文珊的骨折虽没什麽大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时候能照顾她的就只有家人。
陈见月固然知道她家里人不是什麽好东西,但在她长出羽翼彻底飞出去之前,不可避免地要继续维持这段血缘关系。
“我知道的。”刘文珊看着她,重重点头。
她如今的眼神里已没有犹疑和懦弱,取而代之的是历经生死后的坚定。
“陈老师,谢谢你,手术费和医药费我以后会还你的。”
见她如此,陈见月很欣慰,她没有说什麽“不用还”之类的话,因为钱不是她出的,她不会慨他人以慷。
“你的手术费和医药费是傅总垫付的,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慢慢还给他吧。”
刘文珊点点头,忽然抓起陈见月的手,眼睛闪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光亮,“陈老师,傅总是不是喜欢你?”
陈见月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麽个问题,一下子被问住了,张了张嘴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些日子她光顾着困扰于自己对傅云归的感觉,却忘了去思考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十年前她以为自己和傅云归是两情相悦,听到他室友的污言秽语后又将之前的结论全盘推翻,认定他是一个把外国的坏习惯带到中国来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