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窈的脸色很不好,几乎是咬着牙在坚持,她面前的电脑文档里,一条条罗列着她与岳屹交往期间的所有证据,以及网上对她各种攻击的回应。
陈见月看她状态不对,让她别写了,先去床上休息,才刚扶她站起来,有滴滴答答的水声砸在地板上。
羊水破了。
那一剎那,陈见月呆住,前所未有地乱了方寸,她赶紧大声把在隔壁房间休息的住家阿姨叫起来,急急忙忙去拿待産包,慌慌张张去抓车钥匙。
从安窈家往妇幼保健院赶的路上,听着车后座安窈痛苦的呻吟,陈见月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她忽然无比自责,无比害怕,自责自己不该让安窈打那通电话,这样岳屹就不会狗急跳墙。
安窈万一有什麽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陈见月一边强忍着心t中的慌乱,一边喊车载系统打电话给傅云归,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虽已是淩晨,傅云归还是没响几声就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传出陈见月颤抖的声音:
“傅云归,怎麽办,安窈要生了……”
傅云归听到后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稳定她情绪道:“阿月,你先别着急,不会有事的,别怕,我马上过来。”
他随手捞上车钥匙,马不停蹄地下楼往妇幼保健院疾驰而去。
京南市妇幼保健院的位置离湖光山麓更近,傅云归又一路油门,最终比陈见月还早两分钟到达。
看到陈见月的车开过来,傅云归快速带着医护人员赶到车边,帮忙把安窈擡到移动病床上。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在医护人员的通力协作下,安窈被紧急推进了産房。
等在産房外的时候,陈见月既焦急又懊恼。
“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阻止她的!我应该细心一点的!我怎麽这麽笨啊!”
她蹲在墙边,自责地抱住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掉下来。
傅云归也是刚刚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麽,他半跪在陈见月身前,伸手揽住她,心疼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安慰:
“阿月,不是你的错,安窈会没事的,她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或许人在脆弱的时候就是很更容易崩溃,傅云归越是安慰她,陈见月就越想哭,她俯在他胸前,扒着他的肩膀,眼泪决堤般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