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已经不怕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哪里来的底气，他真的不怕。斗到鱼死网破，你死我活而已。赢了，解脱，输了，认命。只是，这一切不该牵连蓝湛。不管以前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他现在也不想弄清楚。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离开，离这人远远的。那人是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些年他下过的黑手，桩桩件件在脑中梳理，魏无羡打了个寒颤。“你，冷吗？”蓝忘机问。“不，不冷。”魏无羡睁开眼，不再避开目光，他要看清楚，将这人眉眼刻进心里，用来日日夜夜思念。蓝忘机刚要再劝人养神，院长已经带人回来复查。一番望闻问切，取了各种仪器报告，院长让蓝忘机到他办公室说话。蓝忘机犹豫了，他一寸一秒也不想离开，但又怕院长要说的话不适合被魏无羡听到。“我马上回来，五分钟，等我。”他俯身在那人耳边说。“嗯。”魏无羡眨巴着漆黑的眼眸，十二分乖巧地点头。本以为照蓝忘机这护猫崽子的架势，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机会逃，却没想到时机转瞬即至。魏无羡心中止不住地失落，但没有半分迟疑，翻身起床，穿着一身病号服就打开门溜了出去。警界新星叽，资深卧底羡。刑侦主题，很少看，更没写过，纯属心血来潮，所以水平极其不稳定。预计周更，如果不卡文的话。~~~~~~~~~~~~~~~~~~~~~~~~~~~~~“院长，是什么情况不太好吗？”在关系魏无羡的事情上，蓝忘机从不掩饰他的焦灼。盛院长是国内心脑血管领域的巨擘，却难得的与人情世故上也很通透，管理才能同样一流，这样全面，在专业人士领域中并不多见。蓝忘机回国后，接触过几回，随即判断，自己接手医院未必能做得更好，而且他有心事牵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第一回被告知这个结论，蓝曦臣着实闪了一下，感觉就像是自己费心准备的满汉全席，弟弟完全不对胃口。左右拗不过，反正医院盈利状况一直很好，这门生意不亏，也就没再勉强。不过一天一夜时间，已经足够院长看懂，床上那病患青年和少东家什么关系。现下自然也不拖延，边走边说：“没有没有，别担心。情况挺稳定，跟之前的判断没有出入。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跟詹姆斯博士团队连线探讨，有些情况对着核磁报告，看清位置，比较好理解，所以我才提议去办公室说，没别的意思。等那位魏先生体力再恢复好点儿，一起过来讨论也可以。”盛院长见蓝忘机默默松了口气，宽慰地笑笑，继续解释：“我先跟你说说，一会儿看一眼模拟动态图就理解了，这样节省时间。”“辛苦您了。”蓝忘机说。“这么说就见外了，美国那边也跟着没睡，方案是一起讨论的。”院长顿了顿，习惯性扶了下眼镜，接着说：“虽然说在设备和技术上，我们自认跟得上，但毕竟那边实操经验更丰富。”“院长谦虚了。”盛院长是蓝曦臣趁人家在美国交流期间费劲心思挖过来的，之前多年在国内一流三甲医院管理岗位上，但从没撂下过手术刀，这也是蓝忘机最为佩服的地方。“不是谦虚，”盛院长诚恳地说：“虽然我一直没离开一线，但这套最新的设备刚过来一年，咱们医院实践的机会才四十多例，詹姆斯那边已经做过五百多例了，经验参考和数据总结很重要。”“嗯。”蓝忘机点头，虚心地听。“小魏这种情况，在以往的技术条件和经验下，我们通常建议保守治疗。血块位置特殊，手术风险大。既然情况稳定了这么多年，敌不动我不动，何必冒险。”说到这，院长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斟酌了几秒，实话实说道：“但其实，这种处理方法，跟这么多年紧张的医患关系造成的免责惯性也有关系，很少有医生会冒巨大的风险建议患者手术。一般都是等到临床症状产生变化，不得不手术的时候，才会接手，患者家属也便于理解。但是，往往这种变化都是非常突然而且危险的。”院长点到即止，缓下脚步，看了蓝忘机一眼。“美国那边的团队建议手术？”蓝忘机锁眉问。“新设备能够最大程度减少创面降低风险，而且，他们那边一贯的思路都是防患于未然，将未来风险扼杀在摇篮里。很多人会在基因预测结果的建议下切除未有实质性病变的重要器官，也是遵循这种观念。最重要的是，詹姆斯给我看了六十多例成功案例，其中有不少病灶时间更久，位置更不理想的。经他手，至今只有两例失败。一例是病患八十岁，并发心肌梗塞，另一例是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