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淡淡地说:“我现在去顶楼,局长还在。”“你……你到底看到什么?”这人继眼神威胁他之后,居然这么□□裸地言语威胁,还正好掐住了他的七寸。江澄瞪着眼睛,不甘心地问。“那个人,我要见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蓝忘机语气笃定,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急切。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根本瞧不出来半分。江澄脑中飞速衡量着各种利弊得失,毕竟涉及那人安全。可是蓝忘机既已知晓,即使他拦着掖着,还能凭空将人埋了不成。何况,那人只要上楼一告密,自己还不得老老实实交代个底朝天?斟酌半天,江澄还在挣扎:“他不认识你,你找他到底要干什么?”蓝忘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平淡道:“与你无关。”“你,你……”简直了,比最难搞的审讯对象还难缠,果然是心理学博士。“三分钟,你不决定,我就上楼。”蓝忘机转头走到门边,一丝不苟地盯着手腕上的表针。靠,我cao你十八辈祖宗,简直了,比被人拿枪指着还难受。三分钟有个pi用,江澄无奈妥协:“走,现在就走。”“开我的车,新号牌,没有任何记录。”蓝忘机头也不回地走在前边,江澄恹恹地跟在身后。“你怎么联系他?先说一下,免得惊吓到。”蓝忘机难得主动说话。“安全起见,联系不上。”江澄哼了一声,明明知道那人说的对,他偏就不想按他说的做。n市中心区域湖景房,虽然面积小点儿,但两室一厅两卫,五脏俱全,视野开阔。大隐隐于市,江队长把自己未来的婚房都贡献出来了,魏无羡还是十二分满意的。虽然顿顿不是方便面就是面包,连个外卖都不敢点,有点儿浪费这四通八达的黄金位置,但口腹之欲哪有命重要,魏大少爷十分拎得清。所以,当门锁毫无征兆地被指纹打开,魏无羡与江澄单线联系的手机却提前没有一丝动静。内心猛地拉起警报,魏无羡翻身抄起从不离手的枪,在开门的瞬间隐身到门后。果然,还有一个人。魏无羡待两人进门,一脚踹上房门,同时冷冰冰的枪口抵上那人腰眼。寒声道:“别动。”江澄与保安争得面红脖子粗,差不多要捏碎指骨,才能忍住掏出工作证的冲动,却还是进不去地下停车场。蓝忘机将车停到一边,从驾驶室出来,面无表情看了江澄一眼,抬腿进了旁边的物业办公室。几分钟之后出来,便被保安一路护送着停到了车位上。“你干嘛去了?租车位?”江澄想到了最奢侈的解决方案,心理不平衡,又揶揄了一句:“总不会是买了一个吧?”“我哥在这个小区有车位。”蓝忘机平淡地回复,好像说的是在菜市场买了个萝卜。“靠,万恶的资本主义。”有房就说有房,说什么有车位。江澄酸溜溜地嘀咕,却没有什么意外。蓝家两个公子,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蓝曦臣如何年少成名金融天才,蓝忘机多么天资聪颖学海无涯,他妈每天能在他耳朵边唠叨180遍。蓝忘机无暇关心江队长的酸萝卜心理,已经下车,绕到后边,掀开后备箱盖,取出了银灰色的小号行李箱。抬头问江澄:“带门禁卡了吗?”江队长被眼前景象惊得一呆,下意识回:“带了。”为防万一,那人住在这里后,门禁卡他就一直揣在贴身的兜里。“可,你待行李干嘛?”江澄咽了口唾液,生涩地问。蓝忘机没理他,拖着行李箱径直朝电梯间走去。江澄赶忙跟人,情急下拉住蓝忘机雪白的衬衫衣袖,说:“你先别走,说清楚,你,你不会是要住在这吧?”蓝忘机随手一甩,就将江澄的爪子甩掉,蹙着眉头说:“我不与人肢体接触。”“一个老爷们,这么多毛病。”江澄哼了一句,没发现老爷们这个词只适合用在他身上。“不说明白,别想上去,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去。”江队长也犯了脾气,两只脚钉在地上,咬定青山不放松。蓝忘机四下看了两眼,无奈地说:“你确认要在这说?”“回车里。”江澄率先转身,一拉车门,纹丝未动,回头瞪了蓝忘机一眼。蓝二公子冷着脸开了车锁,将行李箱扔在后排,自己回到驾驶室,锁上车门。不等江澄再啰嗦,直接说:“他住在这里,你们联系多了不安全,少了沟通不畅,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嗯。”江澄没料到蓝忘机如此干脆,说的在理。“这倒是,可我关心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