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此次你们是因何而来?”
乔婉娩道,“据四顾门探子传来消息,说梧州有忘川花的踪迹,还有金鸳盟的人虎视眈眈。”
她秀眉微蹙,“三日前梧州各派武林正道联名来报,要废立你定下的五年之契,说金鸳盟不守约,滥杀各派门人。”
“这契约是你亲自签订的,我不敢轻易妄动。”
“正好你就在天机山庄,便赶来寻你,共议此事。”
他们原本就打算今日上山寻人,只是单孤刀昨夜毒发,请遍了城中名医都无用。
只得今日一早带着单孤刀上山来,正巧碰上下山去的李相夷。
这才由他一路将他们接到山上。
李相夷皱起眉,“我曾传信回门中,说若遇金鸳盟的人寻忘川花,不必争抢,辅他们寻花。”
“你可收到过?”
乔婉娩眼中闪过几许疑虑,摇了摇头。
“并未听闻过此事。”
李相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半晌才松开。
“那联名要废立盟约的,都是哪门哪派。”
乔婉娩思索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笺递过去。
“信在这里。”
若非梧州六大门派联名来报,她不会离开四顾门跑上这一趟。
李相夷抬手接过,低头看了片刻,才收起来。
抬眼看向乔婉娩,温声道,“阿娩,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乔婉娩看着李相夷那张俊逸的脸,剑眉上挑,星目含光,心中晕开无限的酸涩。
她摇头,“不辛苦,你这些年,才苦。”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理解相夷的。
因为理解,所以一直等待,不敢怨,不舍得怨。
但就是因为理解,知道他的理想与抱负,才没有办法,才会难过,会痛苦。
可当她真正站在这个位置,才明白自己所谓的理解,远远只够表象。
个中艰辛,不走上一遭,她怕是终此一生也不会明白。
李相夷去拉她的手,往常柔软的指尖新旧不一遍布薄茧,免不了心疼。
他轻声道,“阿娩,可能还要劳烦你一段时日……”
“等我……”
乔婉娩轻笑着摇头,“相夷。”
“你只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四顾门一切有我。”
李相夷眼中微茫闪动,他紧紧握着眼前女子的手,点头。
“好。”
那双手,不似以往柔若无骨,堪堪一握。
收紧时,能清晰感受到平稳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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