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确是这样,她一开始也许是有点试探的歪心思,可后来真发现……里面也太暖和了,谁还舍得把手拿出去?“到了。”姬阏面上平静无澜,声音压着丝丝怒气。姜诱:“什——”姬阏直接撒手把人放了下来,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衣襟里拽出,冷道:“想必现下公主已能行走,沿着这条回廊直走,约莫半炷香时——”“等等!”姜诱睁大了眼睛,“你让我接下来自己走?”“不然?”姬阏握着她的手腕用力。不然让她继续刚才那般,仗着他的一时心软,得寸进尺肆无忌惮吗?姜诱看着姬阏发冷的神色,又看着掉了几点的好感度,飞快地在脑内小本本做下笔记。原来当好感度没有达到一个特定值时,不能直接越界做出不规不矩的举动,这样不但不能获得好感度,还会使原本好感度下降。也就是说……她不能想着去靠肉体勾引姬阏,而是要用真诚爱意慢慢感化。姜诱:“……”行叭。反正她对色诱也没抱多大期望,只不过是灵机一动做做实验而已,姬阏这人,看上去就是一脸禁欲系的样子。“那好,我自己走,不过……”姜诱看着被制住的手腕,“能不能先松开?”姬阏冷冷瞥她一眼,松手,转身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去。姜诱看着人走了两步,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又想起一件事,于是她连忙向前冲去,一时之间也顾及不上那么多,下意识就抓住了姬阏的手,“等等……”姬阏脚步顿住,被她抓住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动了动,试着抽出去没抽开,这才回过身来,居高临下望着她,眼中是经年不变的严寒之气。姜诱直接开口:“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那晚在我寝宫,有人陷害于——”姬阏:“松开。”姜诱低头看到自己抓着的两根手指,这才姗姗松开,嘟囔道:“我也是一时情急,公孙子都别见怪,不过其实你我都是未婚夫妻,牵一下手也是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姜诱备好了一大通解释喋喋不休,就怕姬阏以为她是觊觎他故意这么做,好感度噌噌直降,可话说着说着,她才发现,好感度平稳得很,没有丝毫下降的趋势。姜诱松了一口气之余,又在脑海里做下笔记,根据姬阏目前好感度来看,她可以在偶尔的“不经意间”,牵牵他的手。想到这点的姜诱美滋滋抬眼,才发现姬阏在她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中,忍耐度看似已经达到了极限,随时准备爆发……“咳咳……”姜诱轻咳两声,接着语速极快道,“那晚在寝宫,你将我打晕后,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我与太子诸儿都在床……别误会,没发生什么,我衣裳穿得好好的,是有人陷——”“所以因为这一事,你才急着嫁于我。”姬阏得出有效信息后,嘴角弯出了“和善”的笑。姜诱被这笑容渗得头皮发麻,想要反驳,姬阏却已经开始自行分析,“公主与太子诸儿同榻而眠,被及时赶到的齐君发现,为了将此等丑事掩盖,也为了避免事情更严重,遂即想到了身在齐宫的郑——”姬阏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往下,见到他的广袖与某人相交,而在重叠的广袖之下,他的两只手被握住,紧得不能再紧。某人的眼神一直炙热盯在他脸上,“我为了什么嫁给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姬阏:“……”正欲将手抽离她手之际,好巧不巧,回廊前方有人经过,见到他们僵在原地不动,保持的姿势也有些怪异,遂即轻咳出声。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这人已从他们身边经过,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这是鲁国行宫,又是大庭广众,还望两位收敛。”姜诱回头望去,望着姬忽那抹青色飘飘然走远,直到身后传来姬阏森森然的声音,“够了吗?”也不知道是问看够了没,还是握够了没?总之,姜诱如梦初醒。她带着三分羞赫放开姬阏的手,“够了。”其实没够,姬阏的手真暖,还软,明明有厚茧也不磨人,握在手里跟握着朵云似的,是种享受。她才知道原来就算没有感情,光是牵手,也可以很舒服。但姬阏显然不觉得刚才舒服,他只觉得面前的人,总是在试图挑战他的底线,仿佛不把他逼到发疯,就誓不罢休的样子。明明应对这种女人,他应该心狠手辣一些,不管不顾,或者是……给她点教训,让她懂得安分守己。可他下不了手。是因为她的身份吗?姬阏很快就在心中确定了这一点,若她的身份不是齐国公主,那恐怕现在,早已对他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