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什么?”就在两人凑着脑袋聚精会神时,身后冷不丁响起了道阴凉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往后看去,只见原本早已消失的公孙子都,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正如同侍卫口中所说的那般,睁着眼睛……“啊!”两人抱着脑袋异口同声尖叫出声。姬阏忍无可忍,直接拎小鸡般把姜诱拎回房里,“啪”的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门,转过头来对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姜诱,“我想了想,我知道是——”“是我!”姜诱醒悟过来抬头,连忙举手信誓旦旦,“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好像喝了很多酒,大概是昨晚酒劲犯了,就冲到你房间去,把你……”她咽了口口水,顶着姬阏探究视线道:“把你从你床上,偷…偷了过来。”姬阏眯着眸子看了她半晌,最终道:“好本事。”姜诱:“……”她还能说什么?为了维护姬阏仅剩的自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他有梦游症这回事的。姬阏:“以后别再犯了。”姜诱艰难挤着笑:“……嗯,不会了。”姬阏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会,在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前,蓦然出声:“还有件事。”姜诱抬头:“什么事?”要承认你昨晚干的坏事了?姬阏道:“昨夜我已答应过公子小白,日后会担起做丈夫的责任。”姜诱诧异:“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姬阏面无表情:“两者有何冲突?”姜诱怏怏:“……行。”大发慈悲,多谢您嘞。姬阏欲要转身拉开门之际,忽然又想到什么,重新转了回来,“作为丈夫的责任,我须得告知你一件事。”姜诱跟个机器人一样,例行公事询问:“什么事?”姬阏垂了垂睫毛,“离颍考叔远些。”姜诱一愣,“为什么?”姬阏似乎对于她这回没有乖乖说行有点生气,总之周围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来,话语也比先前冷冽:“他不怀好意。”姜诱下意识道:“我看着挺好的呀,哪儿不怀好意了?”周身气压更低,仿佛结了冰般。姬阏在这时道:“我说他不怀好意,便是他不怀好意。”姜诱差点被他气得发笑,“凭啥你说人家是什么,人家就是什么?”姬阏一怔,望向眼前人神色间虽然像是在说笑,可其实认真之色言于溢表,她就是在明明白白问他,他凭什么?还未等他开口,身前人已再次反驳:“若无真凭实据,那就别随便冤枉人,要是让别人心里听到,那指不定得有多难受呢。”姬阏忽然觉得,先前心里提不上来的那口气,此刻更是坠落到了无底深渊。而无底深渊最底下,是万年不化的冰河。“难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略带讥讽,“你还管他,难不难受?”“这跟我关不关心他难受,又有什么关系?”眼前人似乎想不明白,垂了垂睫毛后,又说道,“再说就算是我关心他难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你不都还关心他妹妹,关心到茶馆去——”“那这么说,你就是关心了。”姬阏打断道。姜诱诧异抬头,还没等他说出半个字,姬阏就冷冷开口:“既然我的忠告无用,你不打算听我的话,那么我昨晚答应过的,皆数收回。”姜诱脑海里只能想到尽丈夫责任这回事,压根就没想到他昨晚还答应了她另一茬,反正她也就没指望姬阏能说到做到,于是随口道:“好吧,反正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什么都听你的。”说完之后,她觉得周身似乎,又清凉了许多。但是当她一抬头,看到姬阏的神色,还是一贯的黑着脸冷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主要是好感度,没有任何下降趋势。所以变冷了,只是幻觉吧?姬阏:“我日后不会再劝你了,你想怎样,那便怎样。”姜诱点头:“好吧,反正你都知道,我不会做出格的事。”姬阏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殆尽,他最后将眼前人漫不经心的态度收在眼里,咬了咬牙后,再平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姜诱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我没当成假的。”不是早就说过不追究她?现在又刻意强调一番?不过姬阏说是让她随便怎样,可事实上姜诱再明白不过,要是触犯到他底线了,姬阏恐怕会把她扒层皮。姜诱说完这句话后,看到先前还一脸冰山的姬阏,忽然间面上就变得和煦了,周身释放的威压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看上去温暖了许多。“好。”姬阏朝着她勾唇笑了一笑,眼尾微扬竟然有几分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