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宁呆呆应道:“……好,好的。”
而孙夫子片刻后,转身就离开了藏书室。
他随后让管事的帮他备马车,他需要去其他书院走走,会会老友们。
被留在藏书的秦朝宁:“……”
行叭。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秦朝宁爬上高椅子,把这些书摊开。这么一看,除去第一堆被夫子拣出来的那些,还有《三国志》、《五代史》、《荀子》、《道德经》、《史记》、《汉书》、《后汉书》。
见此,秦朝宁沉默了一瞬,鼻子有些许酸酸的。
夫子对他真好,这些书都是他眼前所需的,不仅府试用得上,院试也用得上。
唯一的问题是,想在三月底前看完这些书,难度其实很大。如果不是早已知秦朝宁过目不忘,孙夫子不会这般安排。所以,这些对于秦朝宁而言,只是辛苦些,并不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当天傍晚,当秦朝宁去公厨吃晡食,由于钱勤学、柳大郎、柳二郎、柳三郎、梁梓稳都已经知道了他考了个案首一事,早早就在此等着他了。
他们这会可比秦朝宁激动多了,毕竟秦朝宁的脸上是当真半点看不出来和往日里有何不同。
等他排队领完吃食,柳大郎迫不及待就抱起他,柳二郎迅速拿过他的碗,他们快步跑向他们常坐的那张长桌子,把人往椅子上一放。
然后,他们几人热切地看向秦朝宁,让秦朝宁快快给他们说说县试的事。
秦朝宁:“……”
他面对他们的笑脸,真诚的目光,心下一暖。想了想,他就捡了些在家说过的给他们也说一下。
梁梓稳和柳三郎听得睁圆了双眸,嘴巴完全合不上,一顿饭下来,都是“哇”、“哇”个不停。
夜里,不知为何,他们俩小哥们像是被秦朝宁本人激励到了似的,待回到肆号舍号后,竟然主动拿起《大学》来看。
而秦朝宁看到这一幕,便脱了草鞋也爬回自己的床上,坐在书案前继续看孙夫子给他安排的书籍。
瞬间,肆号舍号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的好。
翌日
他们早早起来,重新回归在书院内院跑圈,打八段锦的日程。
东篱书院现在的启蒙班加上举试班的学子,已经有三十名了。这会儿,这么多人在内院一块活动,让人路过一看,场面甚是朝气蓬勃,活力满满。
不久后,待一众学子都上完了孙夫子的讲课,迎来了各自理书的时间。东篱书院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来人。
这时候,一行六名衙役站在孙夫子面前,传令道,“劳烦孙夫子以及座下秦朝宁前往县衙一趟。”
他们的脸上不见恶意,行为亦未有强迫。
“敢问,所因何事?”孙夫子放下手里的杯盏问道。
虽然他心中有一丝猜想,他还是先问清楚。
闻言,衙役实话道,“有学子举报贵书院秦朝宁学子县试舞弊。”
“县令大人有令传召他上堂。”
闻言,孙夫子倒是神色如常,像是早有所料似的。他抬手示意,让管事的去把秦朝宁带过来。
在管事的找过来举试班时,秦朝宁还在学堂里看着书。
待听完管事所言,他真心震惊了,这事竟然还没完??
县令大人此前可是明言,再有申告鸣冤叫屈,可是要以考引,科举考试资格为条件的。
他自己有没有作弊,他自己清楚得很,他相信县令大人他们也清楚。毕竟他的号房就在第一排第三间,做点什么上面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哪些学子竟是这般拿自己的举试前途儿戏??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他的逻辑,这些学子再有所怀疑他,都可以等府试期间见真章。不需要等上几年,就一个半月的事就有时间会给答案,何至于此?
直白说句,作为被告的当事人,难不成他这个垂髫小童还有通天手段在临聿府城的府试作弊不成?秦朝宁挠了挠自己小脑袋,觉得脑子登时好痒。
在他被管事的带到夫子面前时,他的小脸色和孙夫子同款的木然。
一老一小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安静跟上衙役们的步伐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