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都是选择早早回到学堂里。
没等他们忙自己的事两刻钟,甲班的学子们陆续到了,梁夫子随后也到了,他们便收起这些东西,开始准备打起精神听课。
甲班今日的授课主讲杂文,梁夫子在讲表的同时,顺带给底下的学子们把诏、判、诰也讲了。
而诏、判、诰更多会出现在乡试,少有在院试作为考题。
表的话,对于府试和院试都是随机,有一定可能会在杂文中出具题目。
他的授课从简入繁,许多典故范文都能随口抛出,让大部分学子都能够很容易听懂,并且期间补充了许多知识。
临近午时,梁夫子在下堂前,给底下众人讲道,“在书判一道,若你们有想法稍加钻研,可去藏书馆找教习借阅《甲乙判》的手抄本。”
“此书又名百道判,判词处处引经据典,四六对仗,实属书判中的经典佳作,堪称范文。”
随后,他把今日份课业布置下去,才让这些学子去教学斋查看自己三月的月试排名。
梁夫子神色严肃地告诉他们,倘若名次仍在甲班,需继续刻苦用功;若然名次掉出了前三十,则深刻反思总结。然后,在下一次月试中尽全力发挥,争取再回到甲班这里。
东皋书院的所有夫子,目前教导他们这些学子,能力都是够的,梁夫子让他们勿因一时考得好坏便怨天尤人,自暴自弃。
现下,哪怕他的语气颇冷淡,甲班的所有学子都听出了字里行间的暖心叮嘱。
于是,他们起身恭敬地朝梁夫子行礼,皆朗声应道,“学生谨听夫子教诲!”
待散了课,各个学堂的学子们又一次如潮水般朝着教学斋涌去。
钱勤学、陆杰修和秦朝宁这会儿被队伍裹挟前行,也跟着大伙热热闹闹地挤成一团。
其中,秦朝宁由于太过矮小,脸蛋和身子都是完完全全被夹在别的学子中间的,差点儿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还是陆杰修伸手把他扯到他和钱勤学的中间,给他留出些许空隙,才让他恍若如获新生,好歹呼吸无碍。
不过,没等他们三人看到自己的成绩,前面的人就替他们喊出来了。
“第一名,陆杰修,又是他!”
“第二名,秦朝宁!那个七岁的小子!”
“第三名,xxx……”
……
“第十八,钱勤学!”
“第十九,……”
由于密密麻麻聚在教学斋的学子实在太多了,他们三人在听到自己的成绩后,就即刻使出浑解数冲出人群,不愿在逗留在此地了。
至于奖励是什么,还是过两天等夫子们告知吧。
此时此刻,小命要紧!
待走到小道边上缓了缓,他们三人相视一眼,默契想到:五色糯米饭!
事实证明,只要书院公厨里的庖人们稍微用心,哪怕是大锅蒸出来的糯米饭,都会香甜软糯。
东皋书院这次应节吃食,获得了全书院上下的一致好评。
吃过晌食,秦朝宁他们三人就返回学堂里理书。
可是,在他们刚踏入甲班,里面闹哄哄的声音传来,隐约还有争执。
听罢,秦朝宁和钱勤学、陆杰修面面相蹙,皆一脸不解。
平日里,甲班的这些学子们哪怕不是全部处得亲密,也会保持面上的融洽。要知道,过去一个月以来,大家可是从未有过口角的。
见状,秦朝宁他们便放轻了脚步,默不作声地朝自己的书案走去。
“李珣,你这又是何必呢。张兄的话任凭旁人听了,都能听出是无心之言。”
李珣甩开王冕的手,嗤笑一声,“王冕,倘使你不是出身官宦子弟,你敢明言你的天赋比之我如何?”
他环顾面前的几人,不耐烦地低头收拾自己的书案,没再搭理他们。
在他准备离开甲班前,他对这些人说道,“我李珣不过差的是出身,论天赋与勤勉,尔等皆不如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