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还适应吧?”王斌问。
“还好的,就是学习压力有点大。”
“是的,高中确实压力大,我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晚上都睡不着。”王斌四五十岁的人了,回忆往昔也觉得历历在目。
原来不止她一个这样,宋晚意笑着说,“确实睡不着。”
“搞点那个红枣片片泡水喝,晚上睡得踏实点,你女孩子喝了对身体也好嘛,还有放松一点,上课抓住主干听,主要是把效率把握好了,懂啊?”王斌还是像以前一样教宋晚意。
宋晚意一直点头,也往心里记。
大概二十多分钟,两人才道别了。
王斌望着宋晚意走远,欣慰地笑了。
转头刚準备回去,一眼看去又是以前的学生。
“王老师!”齐归向他摆手。
王斌又笑着相迎,至于巢一卫,几乎没人去专门看他,每次这种场面他都只有眼红的份。
宋晚意都在外转了一圈,家里还是闹哄哄的,她是真不想回家,但也是真没去处。
“爱怎麽样怎麽样,反正我不去。”是宋鹏飞的声音。
朱梅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蜡黄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
宋伟劲还是在床上醉成一滩泥,看样子是在宋晚意走后睡床上的。还好没醒,家庭争端里宋伟劲不搅合进去,这场面就还能控制,她光顾着逃离,忘记宋伟劲这个不定时炸弹了。
“回来这麽晚去哪儿鬼混了,还不赶紧做饭。”朱梅习惯性把火气发在她身上,宋晚意仅剩的一点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耐烦地走了出去,洗锅淘米,给他们做饭。
他们的关系很奇怪,四角对立沖突,谁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愿意设身处地。
宋晚意冷漠寡淡,宋鹏飞自私自利,朱梅优柔寡断,宋伟劲狂妄自大。
烦——宋晚意通常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个矛盾的家庭。
锅里油点迸发,像淩晨突然炸了的烟火,锅铲与铁锅撞在一起,像两队铁骑相互厮杀,看得出来,她的劲儿都用上了。大概一个小时,三盘菜都出锅了,冒着阵阵热气被端上锅。
“都说了加豆瓣酱,为什麽不加?”朱梅挑她的刺。
宋晚意分筷子的手都不自觉紧了下,“你没说。”
“之前说了那麽多次你记不住吗?”
宋晚意分完筷子,望着她,一字一句道,“好,我下次一定加。”
宋鹏飞和朱梅刚吵了一架,朱梅也不高兴让宋晚意叫他,自己吃了起来。
宋伟劲大抵是醒了,脸上酒醉的红不算特别明显,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打着残余酒气的哈气,朱梅扶着他慢吞吞从床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