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颤栗。
幻痛。
冷汗顺着脊背一粒粒冒出来,湿了白色的夏季校服。
“江管家,你怎麽了?还发着烧麽?”秦霄伸手去摸他额头。
江一眠以飞快的速度躲开,然后下床。
突然有了双腿让他很不适应,身体总是控制不好平衡,没走几步就又跌在了地上。
秦霄连忙跑过去扶人。
江一眠随手一挡,“别碰我。”
随即迅速爬起来,躲开他的视线,跌跌撞撞地沖出了医务室。
秦霄一头雾水,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可能。
江一眠暗恋他多年,秦霄早已心知肚明。
今日捅破这层窗户纸,不过是他身边缺了一把刀而已。
以前江一眠小,秦霄没指望他能帮自己什麽。随着一年年长大,江一眠聪明能干才华出衆,逐渐在一衆管家中崭露头角。秦霄突然觉得,他是个趁手的玩意儿了。
他今日如此反常,倒是令人费解。
不过秦霄也不担心,江一眠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搞他都是迟早的事儿。
江一眠循着尘封已久的记忆走出学校,刚出校门就被早就等在门口的司机接上了车。
“江管家,大少爷呢?”司机老刘问。
“不知道。”江一眠紧紧抱着双臂坐在后座角落。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他有些冷。
这是他为秦霄拼杀多年留下的病根。因为身上多处密集的伤口,即使愈合也会留下毛病,畏寒就是他的老毛病。
从二十岁开始,江一眠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会穿着风衣,万年不变的黑色。保暖,又有安全感。
秦霄此时拉开后车门,也坐了上来。
他看了江一眠一眼,随后说,“刘叔,关掉冷气,开窗吧。”
老刘立马照做。
车窗一打开,蒸腾的热气瞬间涌入车内,包裹着江一眠,很快他就舒服了许多。
车子发动,秦霄取出薄毯,“怎麽这麽怕冷。”他侧身正要盖在江一眠身上,江一眠一把扯了过来。
其实上一世江一眠被秦霄扔出别墅后,他曾想过无数遍,再次见到秦霄会是什麽样的场景。
以这样的方式相见,是江一眠没想到的。魔鬼就在咫尺,对秦霄的恨意,还有对秦霄骨子里的恐惧,让他産生强烈的生理不适。
尽管裹着薄毯,却还是觉得很冷,江一眠忍着恶心和幻痛,不自觉地又往角落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