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梦里一次又一次地醒来,一次又一次绝望地意识到这只是个梦境,甚至一度想就这样沉溺在有傅承焰的梦里,不论喜怒哀乐,起码他们还和前世那样生活在一起。
确认江一眠有了意识,傅承焰连忙按了呼叫器。
然后拉着他的手轻声安抚说,“没事了,医生马上就来。”
看着傅承焰生了胡青的脸,微乱的发型,深邃的眉眼,感受着他真切的炽热体温,江一眠好想被他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可所有依赖和渴望在浅棕色的眼眸中凝起湿意,流转几秒后,万千情绪又只化作了一句,“谢谢您,傅先生。”
傅承焰疼惜地抚上江一眠还有些苍白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温声道,“都认识这麽久了,还叫我傅先生。”
江一眠抿了抿有些干的唇,小动物般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眼,问,“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傅承焰唇角轻勾,又替他理了理淩乱的额发,眉眼弯弯地说,“别用敬语,叫我名字。”
傅承焰温柔起来,语速极缓,嗓音也压得低低的,分外迷人。即使前世不论是在白日,还是在暧昧的深夜,江一眠都听了无数遍,那时情感淡漠的他毫无感觉,但此刻听来却是直教他脸红心跳。
好在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江一眠如获大赦,立马心虚地别开脸,目光慌乱地投在病床一侧的地板上。
“江先生,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严佚问。
这声音很熟悉。
江一眠擡眸看人,原来是前世负责他病情的医生严佚。
他这才环顾了一下病房四周,是前世他经常住的那间豪华病房。
傅承焰曾在这间病房里守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现在都还记得傅承焰明明很疲惫,却还是一直对他笑的样子。
“怎麽不说话?是不是哪里还疼?”傅承焰见他一直不开口,便轻声询问。
严佚板正的脸上有些微不自在的表情,他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双标,以前傅先生身边那些男人,也有突然生病的,但都是打个电话随便安排个医生,这一位的待遇堪称天差地别,都跟傅先生的待遇差不多了。还有傅先生此刻这副温柔至极的样子,这还是那个脾气差没耐心的傅先生吗?
“没有。”江一眠回神说,“只是喉咙还有些难受。”
病人开了口,严佚也收回心绪,“你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要多喝热水,这样能缓解不适,退烧也快。”
听到“退烧”两字,江一眠擡手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烫。
没想到在窗边坐了一夜真的感冒了。
这副身体真是太差劲了,还是得多运动。
如今看来户外可能不太行了,他现在需要专业的健身器材,对身体做针对性地锻炼。
江一眠想到了傅承焰送他的那张“威尚”的终身贵宾卡,心下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