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记性虽然不好了,那些画面也模糊了,但他记得这句话。
是在那个贴满自己照片的出租屋里,江一眠对他说的。
模糊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他看不清画面里的人,但那些话,他还记得清。
“一切都是我的错,五年前是,现在也是。我不该伤害你,我真的后悔了。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你跟我吧,好不好?我会好好疼你,爱你。”
画面里江一眠模糊的身影退后一步,背靠墙壁,垂眸笑着,“癡、心、妄、想。”
“江管家,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大少爷,您知道脱敏疗法吗?”
“或许我该说得再清楚一点。”
“您,不过是我做脱敏训练的——工具而已。”
画面消失,此刻秦霄眼里的光没了,被疯狂完全侵蚀。
他朝江一眠嘶吼,“既然你这麽恨我,为什麽不直接杀了我!为什麽不让我死在冰冷的江水里!为什麽要救我!”
见他如此自作多情,江一眠只觉得很好笑,“秦先生,您以前可是天之骄子。以您的聪明才智,这很难想通吗?”
“回答我!”秦霄暴吼,随手操起一根鏽迹斑斑的钢管朝江一眠狠砸过去。
钢管在江一眠脚边砸出剧烈声响。
江一眠看了一眼高处小窗户外的天光,虽然都是白茫茫一小片,但江一眠有能力分辨时候。
明显,拖延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江一眠看回秦霄,一字一句,“因为我不想成为您那样的人,我不想跟您一起死,平白葬送我美好的人生。您才是该待在地狱里的人,我为什麽要陪您下地狱?”
听到这话,秦霄突然大笑起来。
但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在冰冷的江水里见到江一眠,是秦霄得知一切都是江一眠的圈套后,唯一的温存和感激。
而此刻,这一丝温存和感激也没了,全被滔天的恨意淹没。
“不想陪我?”秦霄笑过之后,开始走近江一眠,像一头发狂的猛兽在逐渐逼近缩到角落里的猎物。
他走近后,蹲下身来,此刻看江一眠的眼神,就是个极度危险的疯子。
江一眠波澜不惊,不发一语,任由他盯着自己。
他看了江一眠很久很久,久到外面的雪越来越大,高处小窗户的窗沿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
慢慢地,有误入小窗的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在江一眠身后流光一样倾洩下来。
很美。
坐在这飘摇雪花之前的人,更美。
秦霄突然擡起手,他指尖伸向江一眠的领口。
他真的很想撕碎江一眠的衣服,把他往死里操。
可昨晚在江边,江一眠下手太狠,他此刻下身都还充血肿着,疼痛难忍。
昨晚把人抓来这废旧工厂时,他就试过。
他以前光想着江一眠的样子,都能很快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