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有琴房吗?”安林意没理他,越过就要往前走。江砚拉住他:“还生气啊,上回琴房那事真不是我跟安叔说的,我那几句就是气话,我怎么可能真告你的状。”安林意不看他:“除了你还有谁。”“那我可真是冤死了,真不是我啊。”江砚说着,“我知道那晚惹你生气了,是我的错。我已经严肃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求一个改过自行的机会,行不行?”“不行,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这都多久了,不气了行不行?我今天特意来接你,请你吃饭。”安林意跟江砚是一起长大的。两家父母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家住得又近,他们小时候便常常一起玩。两人的三观看法从小相反,因此算不上多亲密的朋友。可从小相识的情谊总归不同,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虽然经常吵架,但从来没有吵开过。上次两人吵架就是在安林意跟顾明屿认识的宴会上。那晚江砚也在,两人为件小事起了争执。各退一步就能过去的事,江砚非要嘴贱,拿安林意在外面练琴的事威胁他,最后把安林意气哭了。隔天安观山还真知道了他在外面练琴的事,对着安林意一顿发火——尽管现在江砚说不是他干的,可哪有这么巧的事,安林意认定就是他干的。江砚拉着安林意不放:“那我再给你找个琴房呗,多大点事,要不然我也买架钢琴,以后你天天去我家练,不要这么小气。”安林意扭头看他:“我小气?你做错事,到头来还说我小气?”江砚立刻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你别生气了。”江砚将一个头盔递给他:“上车上车,上车再说。”安林意接过头盔就先打在江砚身上,毫不留情。江砚嘶了一声:“你下手这么狠啊……好了,打也给你打了,这下该消气了吧。”安林意哼了一声。但还是戴上头盔,坐上了江砚的车。时间过去那么久,也找到了新的琴房,安林意早不生气了。虽然江砚平日里容易嘴贱,可每次吵架,他都是主动低头求和的那方。而且今天出现前,江砚已经发过很多道歉消息。安林意不是脾气大的人,也还是把江砚当朋友的,看在江砚认错态度端正的份上,决定放过他了。江砚载着他去了一家回转寿司店:“今晚我请客,赔罪道歉,你尽情吃。”他们去的早,正好坐在了出餐口。江砚了解安林意的喜好,看到安林意爱吃的,都立刻拿下来摆他面前。不一会儿,安林意面前就摆了十来盘。“好了好了,你别拿了,这么多我吃不完。”“吃不完打包。必须吃到你不生气为止。”江砚说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拿这件事说你了。钢琴对你很重要,我不应该那么说。但你相信我,告状的真不是我,我再蠢也不可能去做这件事。”安林意不信:“除了你还会是谁?”“但真不是我啊,那晚我只是随口一说,我要真打算这么做,我就不会说了。”看着江砚的反应,好像也没说谎。嘴贱归嘴贱,如果真是江砚做的事,说到这份上,他肯定会承认。那就奇怪了。也不是江砚,还有谁会告诉安观山?安林意喝了口茶:“算了,反正过去了,勉强信你一次吧。”江砚故意语气夸张:“好,以后我一定牢记在心,绝不再犯。”安林意才不信,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江砚一眼。他模样生得好,瞪人都好看。江砚被他这么一瞪,心跳莫名加速。想撇开自己的视线,可最后又落回安林意身上。忍不住偷偷去看安林意白净纤细的脖子。那里有个被蚊子咬红的小包,已经消了些,但还是很显眼。随后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移动,再往下移动。安林意的身体藏着一个秘密。外面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江砚知道。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不仅让他分外在意,还生出许多其他想法。他不敢让安林意知道这些想法,拼命装出没事的样子。“对了,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派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江砚问,“一个学长邀请我的,据说会很热闹,请了不少明星来演出。”“不去。”安林意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不要马上就拒绝啊,一起去吧,我保证那晚不惹你生气。”最后安林意还是陪江砚去参加那场派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