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琰安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许存如是嘚啵了快五分钟,眼看着眼前人还没有半点要停歇意思地终于开口打断了。他问:“你确定这些都没什么吗?”许存本来想果断地摇头,但是当他把这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行为再代入回盛琰身上的时候,他忽然又不确定了。并且在仔细思忖过后不得不承认地表示:“……你说的对,这不正常,毕竟你是盛琰,不是于越也不是庄思逸,不会对一个人是刚来的就对他这么特殊照顾,还是劳神伤财的那种。”盛琰听着许存颇有些幡然醒悟意味的话,轻笑了一声,心里想的是:嗯,这么看来他当初的表现也还不算太烂。但许存似乎并没有放弃钻研这个问题地又对比起了现在和当初。而他这回主要想表达的内容是:当时的盛琰对洛闻的好基本都是润物细无声地浸透到日常小事里的,属于粉丝嘴里不细想都不容易磕到的那类糖,可没有现在随便来个不认识这俩的追星路人都能一眼意识到这俩不对劲的搂搂抱抱贴贴和三天两头地发语音、打电话的行为。至于某些诸如“我想你了”,“我好累,要安慰”的危险发言更是别提了,就离谱。“当初的洛闻也经常悄么声息地偷看你的事我倒是一直有所感觉的。”许存不以为意地说。听得盛琰扬了一下眉毛,就许存的第一句话的末尾纠正道:“搂搂抱抱没有吧?我来这儿之后基本就没抱过他。最多也就是摸摸他的头发,碰一下他的脸,或者是捏捏他的手指。甚至不到过马路的时候都不会拉着他的胳膊让他看路。”感觉自己无形之中好像又被秀到了的许存:“……虽然但是,你听听你自己举例的这几样肢体接触正常吗?别的不说,我要是也没事干地就摸摸你的头发、碰碰你的脸外加捏捏你的手指的,你不得觉得恶心坏了地给我砸进墙里?!”盛琰听完许存的控诉,都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对方又说辞一套一套地继续道:“而且撇开别的不说,在洛闻来之前,你跟小庄的关系算是这几个人里最好的了吧?可你想想,你会对他做那些事吗?每天都是人小可怜追着你主动贴贴,而你基本没什么回应!”盛琰被许存既像是如临大敌,又像是替庄思逸声讨般的语气给逗乐了,没忍住地笑出了声,被许存板着脸地勒令他严肃点儿之后才清了下嗓子地收敛了笑意。他反客为主地开口:“那要不你直说了吧,你想听什么答案,我配合你。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我说我俩没谈,你不信;我要骗你说我俩在谈吧,你估计又得更加气急败坏的。”许存动了两下嘴唇,自觉理亏地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也只是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底气地小声表示:“我想听的答案当然是你俩没在一起,只是普通的好朋友而已。”他说:“毕竟这个社会开放来开放去的,但是说到底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也就那样,有人磕,但是也有更多的人讨厌。而我就怕你俩冲浪的时候看那些cp粉的言论看多了,然后真的没搞清楚感情地把友情当□□情地越界了,再在哪天一不小心地就走漏了你俩地下恋情的风声,最后被一堆路人反感,被社会舆论封杀,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地步。而到时候,你们俩的梦想就真的彻底完了。”盛琰听着许存明显是走心了的话,自觉对方这其实是在为他和洛闻考虑地轻叹了口气。但他最终的回答却是仿佛不撞南墙不回头般的:“不至于。”他说:“毕竟我也不是什么还处于叛逆期,事事都需要家长监管着的十五六小毛孩儿了。我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也有自己果断的坚持。所以但凡哪一天我真的决定要跟洛闻摊牌说我喜欢他了,也一定是我深思熟虑过,觉得那就是我表白的最佳时机了的时候,而不是脑子一热,或者是被粉丝们说的那些骗得晕晕乎乎的产物。只是就算我告白了也不一定会成功,所以你暂时不必这么未雨绸缪。”“而假设如果某一天,我和洛闻真的在一起了,那么我俩也会权衡好事业和爱情的关系,考虑好到底何者更重要。是要一起为了事业一辈子隐瞒大众呢,还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公开,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坦诚偶像——尽管选择后者的结果,或许就是永久的失业和粉丝们没有尽头的失望与谩骂,但我个人或许还是会倾向于选择它。”“至于梦想,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说过,当偶像其实是我的临时起意,并不是什么从小到大累积了多少多少年的梦想,甚至如果最开始的面试接连失败了的话,我当时可能也就放弃这事地去找寻别的可以暂时离开家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