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一把摁住他手腕:“顾总,你想干嘛?”“去给他弄那种药!”他真的不想看着他如此痛苦。“嘭!”段瑾扔掉冰块一拳砸他脸上:“你疯了?我说过,他是初染,希望还很大,你要是让他染第二次,他就真的没救了!”顾凉城满眼都是痛苦,冲段瑾吼道:“那你倒是给我想办法啊?他要是烧坏脑子,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要是能想到办法,还需要你说吗?烧坏脑子算什么?那是毒品啊?你以为他一时舒服了,那么以后呢?你认为他染上那种东西就能正常了吗?要是换着是我,我宁愿他是一个傻子!”段瑾是个医生,只会给他做出正确的选择。做为朋友,也在最关键时刻,拉他一把。谢源抱住顾凉城安抚在休息椅上:“顾总,段医生说得对,你应该冷静,王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挺过去的……”顾凉城推开他扑倒在王谦身上,眼泪止不住跌落:“谦谦,宝贝儿,我会一直爱你,一直都爱着你,你一定要挺过来啊……”天终于亮了。经过一夜手忙脚乱的奋战,王谦身上的烧总算退去。面容憔悴的段瑾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手无力地拍了拍顾凉城肩膀:“好了,第一次瘾过了,接下来可能还会第二次,第三次,不过会随着药效的挥发,逐渐减少,只要不让他在触碰到那种东西,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顾凉城满脸都是倦容,很感激地看了眼段瑾:“段瑾,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昨晚……”段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我俩说什么谢不谢?再说,做为医生,救人就是我的天职!”“切!”谢源在边上切了声,瘪嘴鄙视:“有本事你不收医药费啊?”“靠,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欠揍?我不收医药费你养我啊?医生也是人,狼人也是人,难道就不吃饭了?”段瑾气得给他送去拳头。谢源听到你养我啊这几个字,微微呆滞几秒,等反应过来,拳头已经落到白皙的脸颊,眼底划过一片茫然:“你干嘛打我?”段瑾一懵:“你干嘛不躲?”“……呃,我在想要不要考虑养你……”这话一出,连顾凉城都是一愣。褐发啡瞳的男人目光紧张,慌乱地盯紧黑发男人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谢源亦是呆住了,搞不懂自己为啥要说这样的话。顾凉城像是劫后余生意外吃到颗糖,扯扯唇角笑了一下:“干嘛,你俩想搞基啊?”谢源脸一瞬间就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眉眼,手指头都纠成团,超级小声:“要是跟他搞基,顾总能不能给我涨一点点工资啊……”“涨工资?”顾凉城抓了把头发:“你们搞基为啥要我涨工资?”“我怕养不起他啊……”谢源情意绵绵地偷瞄了眼段瑾。顾凉城:“…………”段瑾一袋冰块给谢源扔过去:“滚犊子,谁他妈要你养?”谢源这会儿反应很敏捷,妥妥接住那袋冰块:“要不,你养我也成……”顾凉城朝他俩挥手说拜拜:“秀恩爱滚外边去!”又握住王谦的手亲了亲:“谦谦宝贝儿,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好起来咱倆也在他们面前秀,老攻养你,爱你,宠你,疼你……,好不好?”谢源和段瑾:“…………”究竟谁在秀恩爱?……王谦体温和脉搏都稳定了下来,也不再说糊话,只是还没醒过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顾凉城并不能一直守他,接到他父亲的电话便顶一双黑眼圈严重的碧瞳离开了,谢源和段瑾扛不住,只能去休息,照顾王谦的,又变成那个菲律宾护工。菲律宾大叔人很好,段瑾把人交给他很放心。见到又是这个孩子,大叔忍不住心疼,用菲律宾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致意思是这孩子咋这么弱呢,一个月不到又住院,又没个人陪,怪可怜之类。王谦醒来时已是下午,雪停了,有零碎的阳光敲打着玻璃窗,却透不进病房。像痛到缺了个角的心,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怯怯窥探。看到相似的病房,无法沟通的大叔,恍然间像回到了失去宝宝的那次住院,那货故意搬空医院,让整个狼族医院就剩下他和护工,除了满世界的白和一个黑人,能想的,就只剩下那狼。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住进了他的世界,填充得满满的,连放自己位置的余地都没有。大叔见他醒了,赶紧去叫段瑾。段瑾推开门,见到一脸病态苍白的少年目光空洞洞的望着窗,连唇瓣都没有半点颜色,就像一个撕碎了魂魄的布偶人,心脏莫名一阵扎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