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城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给王谦打电话：“宝贝儿，我进你们校门口了，你在哪里？”“校门口？”这么快？你买的什么药？王谦跑到窗户边，推开窗远远就看见，男人一袭墨色正装，迈着两条修长的大腿，行走在高大的梧桐树中央，与那些着白衣的同学形成巨大反差，就像小鸡群中突然惊现的猎鹰，格外剥睛。虽然是俯瞰的姿势，他依然看呆几秒，半天才朝他挥手：“你右手边第二栋楼，看见没，我在向你招手。”顾凉城举目望去，少年趴在窗前，白净的脸上写满期待，额头青丝被风撩起几个弯弯的卷，像个规规矩矩等待丈夫归家的小媳妇，唇角不自觉有了笑意：“看见了，马上就到。”他的速度很快，一进更衣室，就将人按在格柜，呼吸燥而急，周遭空气已快点着。“宝贝儿，想不想我？”薄薄的唇快碰上乖张小嘴，炙烫气息似热浪席卷，重重扑在少年唇鼻之间，像是想要将他活活淹没。“…………想。”王谦敷衍着，别开他赤裸裸的目光，转移话题：“我，我先换裤子……”男人的手不安分了。顺盈盈腰肢往下挪去，摸到破开的裤口，目光一敛，“被别人看到了吗？”“没有，我用外套挡住了。”的确没被人看到，毕竟扯下来那会儿屁股下面还有凳子。顾凉城见他说得诚恳，还算满意，又瞧见他裸露在外的吻痕，照印浅浅一咬：“现在不怕曝光了吧？”轻微的刺痛感自肩头溢出，伴随软微的酥麻斯痒，王谦竟有些飘飘然，慌忙去推他：“顾……顾凉城，你别乱来，这里是学校……”“怕什么，出事有我呢。”他握住他的肩，将人牢牢按紧，埋头捕获他的唇。“唔……你……”怎么这就吻上？会被人看到的！王谦拼死挣扎了一阵，终是无力靠贴在格柜门上，空气逐渐被淋漓气息纠搅，类似于两个男人剧烈运动后止不住的喘息。“你，你，你们，在……在干什么……？”门口倏然响起一个男生的惊呼。王谦惊得手脚无措，只能将脸死死埋在顾凉城胸膛。男人悠悠扭回头，看见一个模样憨厚高大的男生，可能是刚做完运动，满头是汗，不过被满脸的震惊取替了起伏不定的呼吸。“滚。”顾凉城淡淡吐出一个字，表情极为酷冽。男生一秒钟犹豫都没有，拔腿就跑。顾凉城摆正头，勾起王谦的下巴，眸光秒变温情：“宝贝儿，我们继续？”“拜托了，能不能别这样？我还要赶着去上课呢。”少年快哭了，一个劲给他求饶。“好吧，你先换裤子。”他像是想通了似的，将手中礼品袋递给他。王谦打开一看，竟然是条西裤，看样子还是顾凉城的，微微惊讶：“你的？”“对呀，我怕你有事，来得比较急，就没回家去拿，你凑合着穿，下面还有皮带。”此时王谦别无他法，总比穿着破掉的裤子好吧，索性就换上了。裤腿长出一大截，顾凉城弯下腰好心替他卷上，起身时扯了把空荡荡的裆部，开玩笑：“要是你能怀孕，大肚子时穿刚好。”王谦脸色蓦地唰白下去，他这是，在暗示我吗？“怎么可能？我是男人！”一把推开他，恶寒大股大股的从背心沁出，腿都开始发软。“宝贝儿，”他突然从后面圈住他，将瘦弱的身躯钳制在怀中：“如果，我是如果，你能生小baby，你，你愿意给我生吗？”“不可能，没有这个如果！”本就自带淡淡红粉的眸角，瞬间浸出血色的红，少年情绪莫名激动。“宝贝儿……”男人伸手，炙热掌心缓缓贴上他小腹，声音突然委屈：“你就这么恨我吗？连如果都不愿意给我……”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遇见你……像是某种生命延续间微秒的感应，小腹忽然传出一阵莫须有的刺痛，那种痛火辣辣的烧灼血液，涌进胸腔，扎向心脏，似要将心扎碎一般。王谦的心慌乱了。咬咬还残留男人余温的唇，掰掉他的手，音线却出奇的平静：“我要去上课了。”……班主任的语文课，一篇极度催眠的古文。同学们还算乖巧，跟着老师整整齐齐朗读，只是生硬的文字自口中溢出，几乎没人能知道其中的意思。王谦将手机藏在课本下面，摁开百度在搜索栏打下一排文字：如果怀孕了不去医院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