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圣身后的礼官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礼仪很重要好不好!这代表了我们南朝的面子!
郭奉圣没有回头,他身后的副将,也是云将军派过去监视他并且顺便在他被砍了之后接替他的人看了眼礼官,上前半步挡住了他,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们又要说什么。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些虚礼能挣来什么面子?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指望别人给你的,就是婚礼都按照南朝的来,难道大家就不知道南朝送出城阳公主有多丢脸吗?
郭奉圣此时还继续说道:“我们将军也说了,不用麻烦您这边清理边界的马匪,他带着士兵顺手就收拾了,等您成婚当天,他就动手。”
听到郭奉圣的话,匈奴王内心大呼难做,这云居安和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真让人吃不消!
什么清理马匪,不就是说,如果自己成婚当天还有匈奴人在草场里停留,他就全部当作马匪砍了吗?a
什么不用麻烦匈奴王清理,不就是说,不管你给不给,他都自取了吗?
如果是别的时候别的事情,匈奴王还能发国书给南朝,斥责云居安是在破坏两国良好邦交,让南朝朝堂给云居安施压,但是人家都说了这块地不是公主的嫁妆就是公主的聘礼,他就是派兵驻扎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匈奴拿出同样的兵力过来,我们真刀真枪的干,谁赢了归谁啊!
只要你打不赢,你派过来的就不是士兵,是来劫掠的马匪!
匈奴王这时候真的很想派兵过去锤云居安,但是他不能,一个英明的君主是不能被怒气左右大脑的,漠北和西边都要用兵,此时没有能力分一大笔兵力南下找云居安的晦气,匈奴王只能忍下这口气,最多派一些小股部队去劫掠南朝,出出气。
正是因为判断了匈奴的形势,云家军所有人才能提条件提的这么有底气。
有了这么一个情况打底,匈奴王就是再不愿意,暂停了和郭奉圣的谈判,又派官员和他来回几轮,最终还是同意了云家军的要求:那块草场,归云家军管理。
回到王账匈奴王就摔了杯子。
萧后在边上看着,上前来安慰匈奴王:“大汗息怒,此时的忍耐都是暂时的。”
“我当然知道,就是忍不住!”匈奴王气道:“云氏一族,不杀不足以平息我的怒气!”在萧后面前,匈奴王一向都是你啊我啊的,没有特意强调过身份的差别。
萧后闻言掩嘴而笑:“大汗虽然说自己忍不住,但扔出去的还是金属的杯子,也没有毁坏瓷器,说明您还是有足够的理智和心胸,至于云家人,确实是将才,相比他们只要愿意臣服于您这位英主之下,您还是会不计前嫌地给他们高官厚禄。”
匈奴王忍不住白了一眼萧后:“就你敢说,说的好像别人不懂一样,但是就你敢说出来,也不怕我因为生气迁怒你。”
“因为我知道我们大汗不是会迁怒的人。”萧后笑道。
“我就是不迁怒你罢了。”匈奴王无奈笑着摇头。
此时此刻,匈奴王还有心思和萧后说笑,一个月后,当他把公主留在这边,明着说要迁徙去更北的地方,逐牧草而居,怕公主受不了长时间迁徙,让公主在这里先居住,实际上匈奴王带着大部队回了王城。
启程之前,匈奴王收到了边境驻军来报,说是云居安派人在边境建造了几座城池,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云居安这老贼!”匈奴王拍桌而起。
一获得匈奴王首肯就找了借口回南朝的郭奉圣紧赶慢赶,终于在三天前回到了边城,听到训练好的老鹰带来的匈奴王震怒的消息后,擦了擦冷汗,还好跑得快,不然性命不保。
此时还留在匈奴地界被匈奴人招待的南朝中央官员们:瑟瑟发抖,云居安这个老登,他是想让我们死啊!
就说郭奉圣那个家伙在有好酒好肉和匈奴漂亮女奴的情况下干嘛跑的那么快,还说什么云将军比较着急他要尽快回去汇报以免剿匪的时候出现误会冲突,感情是早就知道会有事!
我们好歹同朝为官多年,你郭奉圣不是不懂官场规矩的人,提醒我们一下会死吗?!
郭奉圣:会啊,要不是你们吸引火力,我怎么跑得及啊!要知道云将军可是一个匈奴王敢威胁要砍人,他就敢立马给我们安上一个为国捐躯的名声,然后快乐地以匈奴不遵守和亲国书为由宣战的啊!
这种时候,就像姚芹提醒过自己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