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雨没有看他，只是径直离开了房间。她一出门便看到了斜靠在门口的雁非尘。
她能感到自己与雁非尘身上的链接，不是契约，而是他们本就出自同源。他们是太极的阴和阳。
雁非尘只是看了别雨一眼，便知晓别雨已经找回了自己丢失的东西。
他的表情和眼神毫不意外，他只是以温柔又熟络的口气说：“欢迎回来。”
这熟络的口气不像是雁非尘与别雨说话时的熟络，雁非尘总是彬彬有礼且疏离的，哪怕他时常与别雨表现出刻意的亲密，但骨子里的疏远却是无法避免的。
因为镜中君并不是人族，哪怕他对别雨很感兴趣，将自己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去模仿和学习人类。可构造始终是不同的，别雨也不过是他的目标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他知晓为何别雨的魂魄如此耀眼，如此吸引他。
因为这是天道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别雨微微挑眉问。
别雨是真的，天道也是真的。
如今的别雨不过是穷了几十年，突然被告知自己其实超有钱、超牛逼的别雨。她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天道就变得有神性。
开玩笑，她和网友互骂了这么多年了。成不了一点神。
“大概在万年寒窟时便有所猜测了。”雁非尘答。
“那你当时留在那里是为了验证这一点？”别雨挑眉，雁非尘似笑非笑。别雨推翻了这个猜测：“不，你就是贪图我做的美食。”
别雨抛了个媚眼过去：“怎么样，如今还想要我的魂魄吗？”
如今别雨这魂魄的重量可不是镜中君可以轻易承担的力量，何况作为世界诞生之初的黑白两面，他们本就互相纠缠。
在最孤独的时间里，在天地开辟之初的混沌之中，他们互相陪伴着彼此，也并不觉得孤独。而在之后的万年寒窟里雁非尘陪伴
最终天道创造了修真界、人族，而镜中君创造了魔族、鬼族等。
世界开始正常运作，天道选择坐镇上位观测修真界，而镜中君则选择以‘人’的身份去游历和观测这个新生的世界和其中的规则和秩序。
他们虽然不再见面，但却一直保持着联系。
雁非尘闷笑出声，正要说些什么，门内传来刀剑落地的声音却引起了别雨的注意。别雨扭头看去，鲜血染红了边应的白衣和白发。
他自刎了。
边应以为自己摆脱这一切了，但他忘记了，他把灵魂交易给了镜中君。
别雨微微挑眉，看向雁非尘：“他的魂魄在你那里对吧。”
雁非尘颔首。
别雨说：“给他捏碎吧，让他尝尝魂魄破碎的滋味儿，这是他逆反天道、挑战天道的代价。”
本来别雨准备让修真界处理边应的，既然边应选择了逃避，那就别怪他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回去？”
别雨摇头，她看向不远处等待着她的别林、应须颜等人。
她说：“等等吧，等到这些人都死去时。”
直到别雨在这世界再无羁绊为止，而她知道，作为天道的她不会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