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等等,别催,别急。或者……这个问题也许并不难回答。
真的。不难。
她啊,她不就是我老婆嘛,她是我老婆,我太太,我爸妈的好儿媳妇,我们老景家的恩人。
你看,我能说出来这么些答案呢,而且字字真切句句属实!这问题难不住我,我能回答得很完美,我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心里……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真的。
……
所以呢?
……
“……强子。”我低下头,用力揉着太阳穴,我用我自己都觉得压抑的声音,用我自己都压抑到快要吐出来的腔调,把那句话在喉头哽了好多个轮回才终于开了口,“……强子,我不能再耽误你了……你、你别让我为难,别让我对不起她。算我求你了……强子。打今儿个起,你跟我,你跟我…………就还是……各过各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会有人说九儿自私,可他的为难他的罪恶感他的自我厌恶,已经构成一种惩罚了,请给他一点宽容。
另外,不是早说了林强也不是善类嘛。耐心等下章,他要现原形了。
天知道,我那天是用了多大勇气说出那些话来的。
我说,林强,咱俩还是各过各的吧,各过各的……
然后,我等着他宣判,我等着他给我个答案,可我最后等来的,只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四门落锁的响动。他轻轻的勾了手指,从他那边锁了车门。
那动静让我心里一惊,可我没能立刻要求他让我下车,放我下车,我心亏。心亏了,嘴上也就亏了,我只是怀揣着那种疑惑和惴惴,任由他发动了车子,继而朝着灯火深处驶去。
车开了多久,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开得速度并不快,像是在犹豫,像是在折磨,对我的折磨。我真想问他一声,林强,你是不是很享受我的恐惧?很享受我的不知所措?可我终于什么也没说,我就那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致越来越熟悉,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越来越熟悉,终于,停在了那一大片四合院近前。
东四。
你把我带到这儿来,是要干什么?
他把车钥匙拔了出来,随后塞进裤子口袋,然后,他扶着方向盘,半天,才叹了口气。
“……去屋里坐坐吧,好好……谈谈。”
我皱紧了眉头。
“算了吧。”我说,“不都已经告诉你我的意思了嘛……”
“还是……进去再说吧。”他不看我,只是抬手拢了一把仍旧漆黑的长头发,“家里没人。他们……前儿个回上海了。”
“……有人没人我也没必要进去吧。”这种莫名的气氛让我恼火起来,被人逼迫一样的境地也让我恼火起来,一种本能的逃生意念促使我伸手去拉车门内把手,没能打开车门时才意识到已经被他落了锁,烦躁翻了倍,我开始口无遮拦,“不都跟你说了嘛,咱俩就算到此为止了,我已经够欠惠子的了,再欠她的我下辈子都他妈还不清!你想让我背着债过一辈子再背着债投胎啊?!”